,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她母亲哭了,又看到她母亲笑了。
陆绮凝朝后伸手,云笑把手中一罐饴糖递给她。
她把糖果塞到云瑜手中,“夫人要今儿吗?这孩子不如我领着回太子别院,明儿在给送回来。”
她回去便能吩咐侍卫加急抄了卫氏一族,不出两个时辰,就能把这些人送上刑场,那卫朝的妻子早早脱离苦海,便做不得数,卫朝母亲可逃不掉,还有挖坟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涉及小孩子,家中两位大人都去了,孩子无人看管也成问题。
云瑜也没推拒,直口应下,早报仇日后都是好日子,“文华,今晚和郡主娘娘睡好不好。”郡主替她思虑周祥。
若今儿她和郎君见了死人,甚至挖了人的坟,回来不能见孩子的,得去晦气,尤其是她女儿还这么小。
那幼童叫杨文华,正把手中的白线随手乱缠,也不认生,陆绮凝喊她文华,也只是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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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珵乘着马车从长柳巷出来,羽青驾马车缓行过长街,这街一共有八个巷子,街上多时普通百姓的摊子,行人络绎不绝,马车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到最头那条短街巷。
短街巷只住着几户人家,是最短最窄的一条街,马车进不去,南珵和羽青只好在巷子外,二人徒步进去。
南珵粗略望着这几户人家,都是块石垒起来的房子,墙缝都清晰可见,前面几条巷子的房屋高些,将这里的日头遮了个精光。
他扣门时,发现门都虚掩着,他接着扣了两声,顺带打量了一下这院子。
这院子只一进出,两间屋子,围城一个四合小院,院落小到只能两个人并行。
屋内有人听着敲门声,掀起门上挂着的竹帘,出来的人就是被南珵放出来的人之一,身型矮小,他深知若没有太子,他还是那个被押着伏罪的囚犯,来到太子面前,双手挫搓着裤缝,不知所措。
他无法开口说“请太子安康。”欲下跪却被制止。
此人姓刘名姜,刘姜一个是父姓,一个是母姓。
南珵随着刘姜进门时,浓浓的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屋内的墙刷了一层腻子,有些都裂的不成样子,甚至屋子里都不是床,而是炕。
这里住着的人是走哪都招人嫌的,是全江南最穷的几户人家,更别提见过太子一说,平常就走着去种地,靠天吃饭,地里种什么便吃什么。
刘姜说不出话,从小也没去过学堂,甚至家中都无一本书,他着急拽着自己的父亲,支支吾吾说个不停。
刘姜母亲就怔怔坐着,眼睛木讷着,看着一处地儿,刘姜父亲不知自家儿子何意,他瞧着进来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皱了皱眉,没好气地瞥过头,重重哼一声,讥讽:“我儿两年前被抓走,怎么,案子又判错了?”
江南官衙的官员除了升堂外,无需着官服,刘姜父亲并不知情,他们这些人不受外人待见,也没见过什么贵人,衣着华丽的人只两年前登过他家门,还把他儿子收了押,他认定这也是官衙的人。
刘姜拽着自己父亲摇头,他父亲却坚定道:“摇头作甚,除非把我打死,不然别想带走我儿子!”
两年前,卫朝派人来抓刘姜,那时刘姜父亲在地里干活,家中只刘姜母亲和刘姜,刘姜被抓时,刘母阻着人,结果被打的不成样子,后来刘父回来,大夫不肯救治,生怕刘家付不起药钱,明明可以救治好的病,拖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时刘姜才十岁。
两年过去,他不过十二岁。
南珵心头的难过又多了些,官衙里剩下的两位不中用的官员,一五一十将情况讲于他听时,就觉不可思议。
光天化日,平白无故抓人,只欺负底下的老百姓,来量身自个儿探案神算子的威风?这样的人合该千刀万剐。
卫朝已死,死无凭证,刑、兵房的两位大人,是否参与其中,他不得而知,官衙中的衙役,仆人亦不知情。
南珵背在身后的手从进门开始便紧握着,适才松开,说帮之,医之弥补不了别人心中的伤痛,妻子被打,儿子被抓,到头来这一切竟是一场闹剧,朝廷并不是看上卫朝是个状元,而是看着是个老实的、真挚的,结果是朝廷瞎了眼。
坊间传的并无错之,他平和道:“老伯可想报仇吗?”
此话在屋内回荡好一会儿,刘父长叹一声,报仇,他吗,怕是他家都要被烧了罢,气愤道:“当然,我恨不得把卫朝给拉去喂狗,可是能吗?我们手无寸铁。”
不知为何,刘父瞧这两位大人比前两天来的那两位大人顺眼,新官上任吗?他不得而知。
南珵跟和陆绮凝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和煦一笑,心却一个比一个狠,“卫朝的九族尚在,卫氏一族逃不掉被灭,是全衣冠被灭,还是放点血放到狗群中,无区别。”
卫氏一族本是清贫,只因合力供出来一个状元,便在城中得了横,卫朝做尽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