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温度高,初凝进去解开围巾,眼尖的易周探过身,盯着她脖子处的位置,
“因为这忙一天?”
里面是件吊带镂空领灰色毛衣,锁骨那里有几道非常明显的红痕,易周啧啧两声, “都肿了啊,悠着点。”
“肿了?”
初凝很快从她的眼神里明白过来,在家里换衣服的时候太急随便找了一件穿,没有意识到。
拿掉一半的围巾又重新围上,严严实实的。
易周翘着腿,眼睛从杯盖上方看她,终于是没忍住在她脸上掐了掐, “不是跟你说多晾晾。”
“有啊......”
“不过看在他空窗这么多年的份上,勉强及格。”
初凝去挑盘子里的水果吃,没听清易周后半句话说的什么,猕猴桃有点生,微酸。
她眉心轻蹙了下,放下叉子倒了杯水喝。
易周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另一侧。
“在看谁?”
初凝不经意的随意一瞥,喉间的生涩还没褪去,几张桌子之外,刚进门的傅世安脱掉了外套,扔给旁边的人。
那边应该是他的场,几个男人站起来递了酒。
傅世安并没注意到这边。
易周转了下手腕,很自然的转头没言语,拿骰子的时候看了下初凝。
今天平安夜,音乐台镁光灯下洒了好多粉,两边喷的干冰弄得室内烟雾缭绕的。
初凝神色并没什么变化,淡然收回视线后小口小口喝着自己杯子里的酒。
“好喝吗?”易周问她。
她愣了下,不明白易周为什么这么问,其实喝不太出来, “嗯。”
后知后觉的,初凝咳嗽两声, “有点呛。”
喉间像火烧一样。
不呛才怪,浓度贼高的一款,易周拿过来倒了点气泡水进去, “这个要兑的,小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易周对傅世安不怎么了解,唯一的认识是几年前在医院接初凝的那次,哭得不能自己的女孩在电话里告诉她林清暨和别人赛车,出意外了。
她骑着摩托车过去,停车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看到了另一辆车,拎着头盔的男人站在墙角黑影处,手机夹着根点了没吸的烟,远远的看着另一侧蹲着抽泣的初凝。
是傅世安。
易周匆匆一瞥,没怎么在意。
后来在圈子里听过很多人谈起这场比赛,只知道是市区里两个有钱不要命的公子哥。
哪个年代很常见。
后来稍微联想到那晚,猜到他大概就是故事的另一位主角。
“狼人杀,六根烟,二分四十二点,谁玩,这你带来的?挺好看。”有个男人拿着壶骰子过来,跟着两个女人。
“玩不?”易周先问了声她的意见。
初凝小幅度的摇头。
男人坐下,以为初凝没听见又问了遍,易周袖子豪气的往上撸起到肘弯,小臂冷白,代了回答, “她不玩啊,咱几个来。”
初凝不太懂游戏规则,只知道易周酒喝的不少,游戏过了几轮,易周让她去外面拿几片柠檬过来。
“柠檬?”
她猜测是某种解酒的东西,正好出去透透气。
来这酒吧是第一次,外面出去是走廊,初凝正想走错了,一转身差点没呼吸上来。
她往旁边一步。
傅世安抱着双臂,同样往旁边移了一步。
在里面的时候,初凝后来根本没往傅世安那边看,甚至连他走没走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吗?”初凝抬眼问他,她戴的围巾遮住了脖子。
“没事。”
“脖子受伤了?”
初凝皱眉看他。
傅世安捏起其中的一角摩挲,像是在观察上面的纹理, “酒吧里戴着围巾,你这个女人,也不觉得奇怪。”
其实她戴的薄款的棕色围巾,方格里带着小狗的图案,搭配上这件衣服不是很突兀。
“你很喜欢管别人的事吗?”
初凝往后退了一步。
傅世安摇头, “不喜欢。”接着又说道, “但你的除外。”
几个男人从两人身边路过往室内走,有个末尾的人回头, “哟,傅少,新女人啊。”
傅世安先看初凝。
一同的人见没反驳,都回过头看, “这个长相够清纯,估计能跟不久。”
“傅少换女人的速度比我换手表还快。”
“你那不戴一个多月了。”
“别乱说啊,好像最近没怎么见他傅身边有新人了。”
“......”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进去,初凝往反方向走,被他抓住了手腕,傅世安一脸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