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看阿姊还是没什么精神,还劳烦你多照顾照顾。”慕容钧来到了昭定司,遣下众人,有些试探道。
“那是自然。”肖铎规矩地行了个礼。
“不过我很是奇怪,每次我去看阿姊,你都在。这么一大早,肖掌印怎会在阿姊房里。”
肖铎对上慕容钧的视线,微微一笑:“帝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你们居然是真的!”慕容钧瞬间感觉一股气冲向了天灵盖。
“奴才还以为,帝姬已经知道了。”肖铎拿起一盘樱桃,递给慕容钧。
“……肖掌印可知,这樱桃是皇家之物,不可夺。”慕容钧忍着火气,口气却是很冲。
肖铎什么也没说,拿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
“你!”
“过几日是浴佛节,届时还望帝姬可以出手相助。”
“你还想让我帮你?!”
“也不全是奴才,毕竟,崇沅帝姬也需要助手。”
“……你们是要做什么?和夏青姑娘有关系是么?”听到和自己阿姊有关,慕容钧迟疑了一下。
肖铎微微挑了一侧眉:“夏青的死是有人一手策划的,帝姬铁了心要他死,那奴才便必然不能让他在这世上安生活着,就连死,也得憋屈地死。”
听到一个人为了压垮慕容时慢,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不放过,慕容钧身子有些颤抖。
是谁?是谁这么狠心,要置阿姊于死地,还要牵连上一个无辜的婢女?
阿姊有些关系的……莫非……是先前那个给阿姊奏乐的乐师?!
走出昭定司,看见天上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小雪。
“……那是枉死之人流下的眼泪。”慕容钧面色悲戚,就连侍女若兰都有些不忍。
兰陵宫
慕容时慢一个人呆在树下,感受着冰冷的空气,看着落在地上就融化的小雪,她浑浑噩噩的,已经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主子,喝些热茶吧。奴婢自知劝不动您,好歹您别冻坏了自个儿呀。”萱草给慕容时慢倒了杯热茶,递给慕容时慢,“奴婢就在这儿陪着您。”
慕容时慢接过杯子,机械地抿着茶。半晌,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萱草。”
“奴婢在。”
“……我这几日窝在宫里,皇帝不见,母亲不见,后来婉婉,音楼,也不想见。肖掌印又日日在我这儿,宫里头,可有什么闲言碎语?”
“那……自然是没有了。咱们宫里的人心里都是实打实向着帝姬的,不用帝姬吩咐,那是一句话也不会往外说,都只说帝姬素来身子不大好,染了风寒。咱们自己宫里如出一辙的口气,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更何况,肖掌印和您关系本就亲近,之前也没有人多嘴的,来时又是悄无声息,自然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了。”
“……你倒是机灵。我说几句,你倒是全答了。”
“察言观色,本就是我们这些奴婢该做的。”萱草先是有些被主子夸了的隐隐高兴,又迟疑道,“不过,荣安皇后那边,奴婢也有留意。”
“……”
萱草观察了一下慕容时慢的神色,便安心开口:“荣安皇后倒是经常派人去请肖掌印,肖掌印要么就是说在处理公务,要么就是皇上召见。十次里有两次是实在推不了,有时甚至是荣安求到了皇上那,皇上开了口,这才不情不愿去的一次。”
“……你多大了?”
“十三。”
慕容时慢垂下眼眸:“……十三啊……你倒是挺像她的,又不像她。”
“……奴婢……一直受夏青姐姐照顾……学了很多……日后,也会用心服侍主子的。”
慕容时慢失神地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耳边只剩风声,连萱草的轻声细语也听不见。
就在她长时间的愣神之时,一件厚披风轻柔地落下,包裹着她。她木然地低头看着,发现萱草已经无声地离开了,便又转头看向来人。
肖铎见她眼睛鼻子通红,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突突地疼,叹了口气,把她小心地地抱起来,走回屋里。
他想去给她放热水,她却拽着他,不让他走。
“乖,我没走,我去给你放热水,不然真染了风寒了。”肖铎轻轻捧着慕容时慢的脸,怜惜地低头啄着她苍白的小脸。
放好了水,肖铎伺候她褪了衣裳,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慕容时慢才感觉自己冻僵的身子变得柔软,浑浑噩噩的意识也变得清醒些了。
肖铎的身影在屏风外被烛火映射着晃动,她缓缓地下沉,水没过了脖颈,下巴,嘴巴,再沒过鼻子,眼睛,头顶……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水下给她带来的片刻的宁静。
夏青……
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一直这样的……我还要替你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人……
“扶桑,你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