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睁开眼,身上的魔压消失,她从地上直起身,望向身前一叠衣裳,极干净的云白色,交领烟罗,广袖流云,是条裙衫。
裙衫。
不论是不见天里还是不见天外,叶冉都没穿过几次裙子,因裙裾过长,展不开手脚,遇到打斗时便会极受束缚,更何况是这样的白色。
白色,最沾血。
而交叠的裙衫最上面,还有一块面纱,与烟罗裙衫同样质地,丝质轻薄如云烟。
叶冉看到这,语气危险了:“你什么意思?”
傀儡魔侍道:“穿上。”
叶冉冲争正饮茶的男人呸一口:“你要不要脸?老子才五岁,你看给的是什么衣服!”
男人矜贵,不紧不慢开口:“据传外面的仙修女子,多着裙衫,裙淡流绦,飘然若仙。”
叶冉盛怒:“那是外面!你哪只眼睛看到不见天里的女修着白裙?在不见天里着这累赘白裙的,只有大魔们豢养的炉鼎!”
“哦?那又如何?”男人侧过目来,“不穿,你就去死。”
说着,魔压重重压下,这次的力道尤其大,叶冉感觉自己骨头被四面八方挤压,就快碾压成粉了。
“我穿!”叶冉被逼无奈。
说完,身上的魔压瞬间消失,一粒冷色的丹药丢到她跟前。
“吃下去。”男人又道。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叶冉不解。
“助兴的好东西。”
“助你妈的兴!”叶冉破口大骂。
没料就是这一开口,眼前的药受魔气一震,径直飞进她口中,呛得叶冉一咳,咽了下去。
!!
叶冉掐着自己脖子猛咳。
“妈的畜生!”叶冉大骂,“你他妈的猪狗不如!”
男人安静抿下一口茶:“彼此。”
被迫换完衣裙,叶冉跟随男人被带到羞花楼四层,羞花楼每一层楼都高,四层的高度离地很远。男人挑了间单独的包厢坐下。身在妓楼,再怎么隔音都是徒劳,更何况此地包厢靠栏,对楼内大敞,只要靠近栏杆,便能一眼望尽楼内全貌,莺燕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狗东西,呸!”叶冉骂了男人一路。
虽骂,但暗地里还是忙着翻找墟海,找自己坠渊前准备的法器丹药中,有没有什么能应急的东西。
“长明,快找找有没有能解合欢的药!狗东西丧心病狂,没想到老子五岁也不放过!”边找她边骂。待她脱困,说什么她都得把这人宰了!
没找到什么解药,倒是找到几瓶仙门弟子为修定力所服用的清心丸。
叶冉忙将几粒丸药催成药香化进体内。
长明同时递来几瓶伤药:“主人如今已离二层,不用遮掩,不如先将身上的伤治好吧。”
叶冉接过伤药吞进肚。
先前二层时伤重,她草草服用了几粒,但也不敢服多,怕自己身上的伤好的太快,引人猜疑,便只能任伤臂淌血。现如今眼前这男人分明知晓她的身份,从头到尾不安好心,她便不用顾虑,甚至要更快修复好身体,以应不变。
“长明,你悄悄出去,去看看那少年怎么样了。”叶冉指使长明。
“主人,那你怎么办?”
叶冉目光扫过男人与魔侍:“这狗男人看起来不像是要立刻杀我,这里我先周旋,你去将少年身上的禁制解了,少年武力很强,若当真遇到什么危机,也须得他助我脱困。”
“那主人,你要小心。”长明理解了,悄悄化作光离开。
长明离开后,包厢里三人之间静悄悄的,桌上的茶沸腾,魔侍提起壶,为男人斟一杯。
男人的目光虚虚落在楼下,冷不丁开口:“你那把鞭子呢?”
叶冉蹙眉,警惕。
这人想夺她骨鞭?
“丢了。”叶冉道。
男人轻声一“嗯”,没了下文。
羞花楼下,沸腾起来。
“廷培!你个鳖孙你想黑吃黑!”有人破口大骂。
“吃你了又怎么着?你别忘了你眼下可是在本主事的地界,即便本主事胃口再大些,吞了你二层,你还能怎么样?告到夜主那?夜主不留废物,你二层此次丢失全部兽奴,别说主事位,命怕都要不保了吧!”
哟,是二三层吵架。
叶冉的注意力跟下去。
二层怕这辈子都没这样憋屈过,气得咬牙切齿:“但你小子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我两层共事到如今,当真一点薄面都不给?”
“薄面?”三层主事廷培哼一声,“当年夜主的须弥破,金阙台坍塌,怎么不见你一二四层的人赶来援救?薄面,哼,我三层需要薄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几个给一给?”
二层主事屠宏鸣一顿:“你小子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