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鱼真的劝说下,阿花还是流着眼泪接受了这件事,只是每天都只肯等人都出门了之后才回家待着。
鱼真带着阿狗一路往望泗镇去,回头率反而是高了许多。
成衣店的老板好像误会了什么,将阿狗当做是她和外面男人生的孩子,一时间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她的眼神都有些鄙夷和露骨,就差直接敲门来问了。进了望泗镇则不同,虽然阿狗是乞丐,但整天流窜在街头巷尾,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他的。
“阿狗,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怎么改头换面了?”经常看他笑话的包子铺老板看着鱼真身后跟着的小尾巴,语气中带着揶揄。
他认识阿狗,平日里无聊的时候也会和他聊会儿天打发时间,但从未给过他保命的粮食,一整天买不完的东西就连丢进潲水桶里都不愿直接给他。
阿狗耷拉着脑袋在跟在鱼真后面不发一言,他这种行为非难没能息事宁人反而令旁人更加好奇,亦或者说是恼怒。
“你这小子,当初管我要吃食的时候掌柜长掌柜短的,现在找到好人家了,就将我们忘了不成?”一层薄薄的蒸汽从包子屉的缝隙里冒出来,将掌柜的脸遮盖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身穿灰白色短打的男子在后面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阿狗的小脸涨得通红,用力拉了拉鱼真的衣角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鱼真却首先发作了。
“掌柜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家弟弟叫褚决,可不是你口中的阿狗。”她将人拉到身旁加快了步伐,只觉得那人说话好生刺耳。
“他在街上游荡了这么久我怎会不识?我每日开店多久他就会在远处守望多久,虽说他如今脸上是白净了些,但乞丐的臭味却还是没有洗干净。”那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连带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俊不禁,“随便找了个人当靠山便忘了自己的出身,乞丐就是乞丐,之前是什么样再怎么掩饰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之前我们决儿流落街头是因为与家人失散,蹲守在旁边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如今他已经找到家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难道你双亲也都去世了无人教养?”眼看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鱼真将满脸通红的阿狗护在身后,余光瞟到自单府方向疾步走来几人。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我不过是开几句玩笑,你怎么还咒我父母呢!”眼见着没有讨到好,那人火冒三丈走出来举起手便想要往鱼真脸上招呼却被一柄剑挡住了。
人来了。
鱼真瑟缩着将阿狗护在怀中,鬓边一缕发丝被秋风吹散耷拉在脸上,一双明眸含泪低垂俨然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为何当街伤人?”为首的侍卫用力将剑柄向外翻转,掌柜的手立马就被甩开,刚才还前倾的身子也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几乎要将包子铺掀翻。
“要你多管闲事!”掌柜本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见着鱼真收敛了气焰以为自己能出口恶气根本不管眼前何人,甚至还打算将多管闲事的人一起修理一顿。
他喘着粗气目眦欲裂,完全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来,反而是旁边看热闹的几人见形势不对匆匆将人拉开。“你不要命啦,单府的人也敢惹?”
单府?包子铺掌柜顿时清醒过来,仔细辨认眼前一队人马手中拿着的刀剑武器以及凶神恶煞的面庞顿时歇了火,原本强硬挣开束缚的身子也软了下来,手脚颤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和这位小娘子开玩笑呢,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单老爷虽然是个乐善好施的善人,平日里他们也没少受照拂,但单府仆役的恶名却是实打实的,这些人不经常出现,但只要一出现就必定有人要遭殃。
“开什么玩笑要动手?若是将我们单府的贵客弄伤了你又如何担待得起?”男子一双肃杀的眼睛瞟了掌柜一眼,又将鱼真扶起,“若是今日鱼姑娘不追究此事也就就此揭过,但若她觉得不妥,你们就等着遭殃吧!”
他一席话几乎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鱼真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商贩,甚至都没有在望泗镇站住脚就可以攀上单府,甚至能够引得单府的人帮她撑腰。
但这却是鱼真意料之中的事情,多日的筹谋就为了这一刻。
她顺着男子强有力的手直起身来,扯起衣袖擦干眼角的泪水点头称谢,转头又望向早已站不住脚的掌柜,泛红的眼角又泛起点点泪花,“我倒是其次,只是我着弟弟今日被他这番折辱日后怕是要生出阴影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掌柜弯腰作揖,分明是凉爽的秋日,额间却冒出了点点汗珠。
今日他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本身心情就不好,看见多日不见的小乞丐穿得体体面面地跟在一女子身后顿生揶揄之心,在看清楚女子的面容之后更是起了教训他们的心思。
自这女子来了镇上,他们家的生意都打了折扣,每天人来人往的手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