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显然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他指尖合拢,掌住了她细白的手腕,俯身靠近了她。
他身后的发丝从肩上滑落,微凉,中间夹着半缕月白色的绶带,顺着她的领口,在她的锁骨处堆成一簇,激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表哥.......”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赵鹤清就故技重施,堵住了她的唇。
他知道她嘴中定要说些让他不悦的话。
他用微糙的指腹摩擦了几下少女柔软的皓腕,摁在自己的前胸。耐心地撬开她的牙关和唇齿。
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方才一路走来却一直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话谈乐。
他都能看出那人看向她眼中的觊觎。
他不想让她和那人扯上关系,但却担心她会因他的心思生气,所以他一路也未阻止她。
赵知雪眼中漫上些水汽,只觉得舌尖滚烫,她意识飘飘忽忽,但也知道自己要阻止这一切。
她刚想抬起腿向前踹一脚,却被青年桎梏了住,他顶开她的双膝,精瘦的腰卡入她的腿间。
此举无用。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贴着唇,舌尖微动,压着他的舌面,含糊地又叫了一声‘表哥’。
她唇瓣动的幅度极小,声音也只被含在了唇里,竟是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青年离开她的唇,却依旧极近的贴着她,月白色的衣袍贴着他原本修长直挺的脊背,此时却像一株被压了雪的竹,微微弯曲拱起。
她这时才发现,他的绶带并非只是简单的素色,上面还用了极细极浅的翠色丝线绣了几株小小的竹子。
青年的纤长而直的眼睫一扬一敛,挠过她的脸颊,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
赵知雪心中焦躁,指尖搭在青年前胸,忍不住蜷缩,衣袍上微凸纹路的触感刮过指腹,让她脑中清醒了一瞬。
她脑中一搭一搭地想着,忽然问道,“表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自他上次受伤,也不过是前两日。他为杀罗刹鸟所受了伤。况且,就是他带她下山的那日,也不过是吃了颗治疗的丹药。
结果下了山就遇到了一足蛇,他的伤还未好全。又是与那妖物斗法,更是不宜好起来。
而她后来被一足蛇丢到了厢房里,多半是被当了口粮,或是那一足蛇也想着在她身体里产卵。毕竟一足蛇想要借自己妖丹复活杨小姐,吃掉自己的卵是最快提升实力的方法。
妖力强盛的大妖可以借自己的妖丹去救人,但救的最多不过是将死之人,而不是像杨小姐这样的已死之人。
更何况,就算救活了那吞了妖丹的人,以后也只会变成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离开前和离开后,赵鹤清有没有接触到一足蛇的血液。
她仔细回忆起了那日打斗的场景。本是想着错开话题,引开注意的想法,此时却蓦地消失了尽。她想起那赤霄剑飞出时,刺进蛇腹时沾上的黑绿色血液,脑中忽然炸了开。
一足蛇的血液飞溅,而却用自己的蛇尾与他斗法。
她抿了抿唇,唇瓣上的血色流失,变成了一片苍白。
但张唇时,有立马变得红润起来。
她勾了勾指尖,微微拉开青年的衣领,“表哥,你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一足蛇的血液算不得毒也算不得会伤人,但却会对人的记忆或是想法产生偏差,还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这血的作用。
那日,她在杨府里游进了潭中,碰到了那池水。一足蛇在它布置的结界里养伤,血液弥漫在水中。虽说被稀释地浓度极低,但她还是中了招。
更别说杨小姐一介凡人,玩水时碰到了潭中一足蛇的血液,就将一足蛇错认成了未婚夫。
如若她那晚未出来小解,可能会一直被自己和一足蛇蒙在鼓里。
亦如她,如若未想起赵鹤清伤口未愈,可能也一直会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赵鹤清黑化值上升的原因。
赵知雪在心中腹诽。
青年站直了腰身,下意识抓住她乱动的指尖,面上有未褪尽的潮红。
看到他的神色,赵知雪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想了一想,又说道。 “我有些不放心。”
她虽然大致已经确定了因果,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赵鹤清听了她的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解了上半身的衣袍,露出一大片微微结痂的暗红色伤口。
这是伤口快要愈合的痕迹。
赵知雪微微凑近。
但仔细一看,胸口旁连着腹部的一小块伤口处,暗红色的痂下微微透出绿色的纹路。像是有着绿色血液的脉络。
她颤了颤眼睫,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为什么没有给赵鹤清包扎一下伤口,而是单给他喂了治疗的丹药。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