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宅府里都是黑雾,照不进阳光。让人根本分不清朝夕。
赵知雪拿起传音玉牌试了几次,外面的黑雾就像隔绝了信号般,玉牌凉了又灭。
好吧,这也在她预料之内。
毕竟,这种作弊神器怎么可能让她在这种情况用上。
她只好放弃,在床上休息了会,思来想去了许久。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又听到了熟悉的开门声。
门外走进来了熟悉的几道身影,那些丫鬟的身躯似乎更僵硬了些。肤色也比上次来更增了几分青灰色。唇瓣干裂,发尾干枯。
这连尸体也不给人家放过啊。赵知雪内心腹诽。
等她们离近了些,放食盒菜碟时,手和后颈露了出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赵知雪更是看清了几人皮肤上灰色的暗纹,耳尖短软的绒毛,指尖发黑,大片的暗紫红色斑块覆盖。偶尔看到一点苍白的肌肤。
那估计就是尸斑了。
烛光微晃,一片暖意。
那几人放下东西后,就立马站到了一旁,低头等待。
她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右手紧攥着破竹剑,轻步走至梳妆台边,从旁边连着烛台取下一支烛火,放在手心,又悄然向那几个侍女走去。
赵知雪摸着冰冷的剑身,心脏狂跳。
外面黑雾浓浓,水汽弥漫。照不进一点阳光。
这让她想起自己大一在学自然地理时曾看到的水栖蛇类。
那是额外的科普。
书上说:蛇类分布在各种环境中。从觅食方式来看,大可分为陆栖、树栖和水栖、半水栖等。前两种多分布在干燥地区,沙漠中很常见,视觉能力较强。
而后者则更喜阴暗潮湿,惧热。多栖于水中,视觉较弱。属于半个瞎子。
烛火轻曳,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烛光在那丫鬟的脸庞上染上一层橘黄,照亮了数条在苍白皮肤下的黑色筋脉,和耳后的细小绒毛。
火舌终于将要舔舐上这丫鬟的脸颊。
那丫鬟垂首低眉,一片寂静。
没有反应?
赵知雪在轻叹一口气,却又立马皱起眉。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她心下可惜,想要放下那烛台。忽然,‘嗞’的一声在耳边炸起,像是生肉被烙在铁板上,瞬间被烫熟发出的响声。
那丫鬟靠近烛火的那半边脸瞬间变得漆黑,隐在皮肤下的筋脉胀大鼓起,一突一突,感觉马上就要穿破肌肤,流出黑绿的脓,恶心又可怖。
果然!
赵知雪惊喜,唇角扬起。
结果就在下一秒,那丫鬟的头忽然抬起,‘唰’地一下向她转来!
余下的那几个丫鬟也像受到什么指令般,不出片刻,像是反映过来的机器,‘咯嗞咯嗞’都齐刷刷地扭头面对着她!拐起僵硬的身躯,朝她包围而来。
这对于赵知雪无异于在末世面对丧尸的感觉。
虽然她没去过末世。
她抬手,也不讲究技巧。附上灵力,像削萝卜般,拿着剑就横着向那几人的脖颈处劈去。
依她的观察,这几人应该就是一足蛇的卵了。
蛇卵在人的身躯里发育,吸收养分,不断长大。到了最后就会占领人的身体,也可称为寄生。腿部慢慢退化,僵硬,直到变成蛇尾,只留下一颗人头。
而想要斩杀一足蛇的方法,就是砍去它的头。
这也是她在原书中所看到的,一足蛇的弱点。
不过,这几只现在恐怕还称不得是完全的一足蛇。它们的腿部没有分化完全,更没有一足蛇特有的一只似龙爪般的脚。两鬓边也还没长出长而大的驴耳。
完全可以说是炮灰的不能再炮灰。
她几剑解决了那几个丫鬟,眼睁睁看着它们头颅落地,脖间冒出一股黑绿色的血液,才抬手颠了下剑,在那几人的衣服上式掉了血迹。
几个无头的丫鬟应声倒地,掀翻了案上的食盒。
哐当一身——
碟上的饭菜淋了其中一人满身,和黑绿色的血液混合,菜叶和花白的饭粒瞬间变得焦黑,腥臭。
这血液也有问题?
赵知雪已拿起烛台,走至门边,听见这声,又不禁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见到此番景象,不禁长叹口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沾上。
但转念一想,又忆了赵鹤清与一足蛇搏斗的场景,心中又浮起了一阵担心。
算了。
她摇摇头,端着烛台走进黑雾,在上面裹上一层保护的灵力。学着赵鹤清用剑劈开一条干净的道路。
剑光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还是先找到赵鹤清再说。她想。
.
那一边厢。
那蛇在衔走赵知雪之后,不知用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