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孟不同意,因为她生病才好,不敢再让她出去吹风,这几日一直在家中看着她,连外院都不能去,整日整日待在太古轩,季孟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今天她正因季孟不让她为小摒尘践行闹别扭呢,早饭都不愿意吃,季孟哄了半天都没有效果。
季孟出门办事,季扶昙搬着小板凳在火盆边烤火,银丝炭豪不吝啬地燃烧着,整个堂屋都暖烘烘的。
叶染已接着给她讲昨夜没有讲完的故事,讲完一个故事还总爱提出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说主人公的奶奶姓什么啦,刚才念到的某某某几岁啦,谁门前的小河叫什么名字啦?以此判断季扶昙有没有认真听。
叶染已讲完故事总要喝杯水,顺便让季扶昙也喝半杯,季扶昙没有母亲疼爱,她总是把季扶昙捧在手心里,前两年她回老家生了孩子,自己的孩子刚断奶,她就又回到了季扶昙身边照顾。
季扶昙奇怪,今天自己没吃早饭父亲却若无其事地出门,他又不用亲自放羊,叶染已也是,肚子咕咕叫了,都不知道拿些糕点给她吃。
季扶昙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去找些吃的,但想到早上自己说坚决不吃东西时的坚毅语气,她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就缴械投降。
日中时刻,饿意、倦意一同来袭,季扶昙快坐不住了,摇摇欲坠,忽听小羊叫声。
“咩咩,咩……”
掀开眼皮,季扶昙看见季孟抱着一只小小羊回来了。
叶染已和季扶昙蹲在地上抚摸小羊:“瞧,多有灵气的小羊,小姐给他取个名字。”
季扶昙摸了摸它雪白的身子和它头上一撮黄色的小卷毛:“你叫卷毛头好吗?卷毛头卷毛头。”
玩了半晌,日已跌,叶染已才问道:“老爷饿了吗,饭已备好!”
季孟点点头,牵着季扶昙坐下:“卷毛头还是个婴儿,昙儿放它去吃奶好吗?”
季扶昙能看出来卷毛头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小羊,便对季孟身边的小厮讲:“东风,别让它这么早离开母亲,让它一直在母羊身边吧,不用抱来哄我开心了。”
她回头看见季孟疼惜的眼神,立刻意识到刚才的话让季孟觉得她在想念母亲,敏感的爹爹呀:“爹爹明明才二十多岁,年轻的很,怎么就成老爷了呢?”她试图转移季孟的注意力。
季孟放松下来,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爷爷想早点想清福,他要当太爷,我只能当老爷了,哈哈哈哈。”
叶染已也笑,季扶昙也笑,一顿饭在欢声笑语里结束。
冬去春归,万物复苏,鸟雀的叫声日渐明朗,院墙那边的那颗松经过冬雪的浇洗愈发苍翠挺拔。
才来这个世界时是一个冬天,数个冬天过去了,季扶昙悄悄长高长胖了,叶染已抱她越来越吃力了,她自己下地走路的次数与时间越来越多了,身体也因此更坚韧,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生病。
“今天太阳劲头很足,老爷要带咱们去春游”
季扶昙喜欢这样闲暇的无聊时光,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世界充满好奇,她之所以表现得对什么都感兴趣,是为哄骗那些大人,让他们不对这个小孩产生怀疑。
叶染已、季扶昙、季孟坐一车,季弦和东风、银锦坐一车,西风、北风、南风坐一车。叶染已的丈夫和女儿一会会来和季家人会和。
广袤的绿色草场与蓝色天空包裹着绿洲,远处,豆大的人影在移动,他们有的跟季家人一样出来游赏春色,有的带着牛羊一起撒欢。
今天把卷毛头母子也带出来了,它们并没有因为篝火上的烤羊腿而恐惧,它们只为嫩绿的芳香草叶而动容,卷毛头活泼灵动,吃几口草便往远处蹦一蹦,母羊看它走远,便咩咩叫地唤他回来。
“卷毛头听话,是个好孩子。”软糯糯的女娃拍手兴奋道。她叫杨月纯,是叶染已的女儿,季扶昙心想:她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
叶染已觉得季扶昙该有个玩伴,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偶尔会在季扶昙面前提起杨月纯,季扶昙知道叶染已想念女儿了,她看见小羊都能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杨月纯也应该和叶染已在一起,她便时常在季孟面前表示自己很想有个兄弟姐妹在一起玩,他想到叶染已有个女儿,季孟问叶染已的意思,叶染已自然欣喜,她丈夫待她极好,但她不在家,因此这好都加注在两人的女儿月纯身上了。如若不是家生变故,他也不会让叶染已去给别人做奶娘,叶染已一开始跟他说让杨月纯也去季家,她丈夫是不同意的:“我已经把你丢给别人当下人了,我不想月纯也去伺候别人。”
“月纯来到季家绝不是下人,不会签卖身契,就连我季家也早已归还卖身契,吃饭我也是同主人家一起吃。”
她丈夫也知道季家是好人家,可还是舍不得女儿。叶染已见他动摇,继续道:“月纯可以和小姐一起上学。”丈夫是个明事理的人,希望月纯有一个好前途,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次春游不只是送女儿去季家,也是想亲自看下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