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所以他不能得罪别人,然而他的性格又并不随和,他总想要争辩,去反驳与自己相悖的观念,他永远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所以雷古勒斯便果断地选择减少甚至砍除掉了自己与其他人不必要的交流。
他意识到他一点点开始失去了对任何事的热情。
不过他又不在乎这些,他无所谓自己开心与否,也不需要刻意去做任何令自己开心的事情。他从来不愿意花时间去揣摩某种情绪产生的原因,他遵循着规律——每一种情绪都会随着时间消耗,最后走向一个终点,他称之为释然。
他只需要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这就够了。
在彻底翻阅完他的魔咒书之后,雷古勒斯开始研究起了黑魔法。
他生活在战争年代。
如今的魔法界分化为两个派别,而布莱克与一众纯血家族势力一样选择支持黑魔王,虽说他们的站队并没有搬到明面上来。
雷古勒斯不知道为什么黑魔法要受到限制。从未有一个纯正的白巫师能够使用普通咒语抵挡住强大的黑魔法。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本事精通一些晦涩的尖端黑魔法,因此雷古勒斯认为造成如今的对立局面的原因,不过是弱者要寻求自我保护的表现,是弱势群体对于强势群体的一种畏惧及约束罢了。
但是他们不该拥有阻止别人追求力量的权力。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只有强大才担当得起至高无上的领袖地位,然而巫师却反过来要在麻瓜面前隐藏。另一方面,纯粹的巫师血统也不该被玷污,可如今血统背叛者令人担忧得逐渐增多,若是真的如此放任,他猜要不了多久混血和麻种就会占据主导地位——现在的大趋势就已经是如此了。而黑魔王用一己之力掀起了纯血巫师反抗的热潮,雷古勒斯身体里流淌着的澎湃的血液要求他也加入进来。
这就是他该做的,为了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三年级刚开学两个月,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结束后的一个晚上,雷古勒斯又在从图书馆回休息室的路上撞见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找别人的麻烦。
他估计他们又是要在某个可怜的麻种身上实验他们新学的恶咒。这种场面他见过太多次了。
他不会傻到上前去自寻麻烦,所以他悄无声息地站在画像后面,身子被阴影完全覆盖,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等事情结束再过去。
他会在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人的嘴脸,不管是欺凌者还是被欺凌者,他都会记住,然后告诉自己——雷古勒斯,你瞧不起他们。
等嬉笑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雷古勒斯才不急不缓地显出身形,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他看见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她显然是被施了锁腿咒,僵直着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雷古勒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的犹豫时间甚至都没能够让他的脚步顿上一顿,就这么越了过去。
“喂,帮个忙啊。”
他听见那个女孩在叫他。
“有人会帮你。”雷古勒斯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
“有人是谁?”女孩挣扎了一番,最后体力不支地放弃了,“你总不能让我在这毫无期望地干等着下一个人过来,拜托你看看时间,很快就要宵禁了。”
雷古勒斯没管她,然而往前走了两步后,又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于是拿出了魔杖。
“斯莱特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在他念出解咒的同时,女孩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空气尴尬地凝固了几秒。
“管好你的嘴,麻种。”雷古勒斯淡淡地收起魔杖,打算离开。
“你才是麻种呢。”女孩回道。
雷古勒斯知道麻种最讨厌有人这么叫他们。在转身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悲哀,但也许说成讽刺会更为合适。“如果这么说能让你感到有些安慰,我不在意。”
他也确实不在意。
一个微薄无力的称呼并不能代表任何,只有打心底认同自己卑微的人才会为此感到愤怒……而他,显然不属于此类。
但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当他看向女孩的脸,却发现她并没有丝毫恼火的神色,她甚至冲他笑了笑,扬起了脑袋:“我是纯血。”
“那又如何?”雷古勒斯皱了皱眉毛。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她依旧勾着嘴角,“我一直觉得斯莱特林的人都特别有趣。一面维护纯血,一面又打压其他学院的纯血;一面执着于纯血的特殊与至高无上,一面又对某些纯血和麻种‘一视同仁’——比如现在。”她轻巧地眨了眨眼睛,“怎么,因为我不是斯莱特林?”
析辩诡辞。
但是雷古勒斯竟然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来反驳她的言论。
他在考虑重新给她一个锁腿咒,或许结舌咒更好,这样能让她闭上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