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哪个班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都知不知道打架的后果？”卢桥指着那几个体育生鼻子骂，中年老师常年练习体育肌肉结实健壮，说话嗓门粗沉。
柳楠脸上挂彩，他用粗砺的指腹擦了把嘴角，心里暗骂一句“操”。
卢桥见他不说话啊，又转头瞪向沐梓星，他脸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口，只脖颈处有几道掐痕，卢桥气得说话声音都发颤：“还有你！你等着何茜收拾你吧。”
“抱歉卢老师。”沐梓星赶忙卖乖，道歉语气诚恳。
卢桥一时语塞，火气消了大半，对两行人一通口头教育，直到放学铃声敲响，他才放他们去吃饭。
打架这件事像司南附中这种学校向来管得很严，这不午休之前沐梓星等人就被何茜叫去了办公室。
见人来了，何茜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收拾干净办公桌面，把办公椅向外转了半圈，面朝沐梓星。
她把四个人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你…”
“对不起茜姐，我错了。”沐梓星抢先开口。
“……”
“哪…”
“我不该打架，不该耽误您午休时间。”他又抢先开口，赔笑道：“茜姐还没吃午饭吧。”
“……我吃了面包。”
“面包哪能吃得饱，我这还有瓶牛奶。”沐梓星狗腿，趁机把手里的牛奶放到何茜桌上。
“别扯，说正事。”何茜白他一眼，差点被这小子带偏了，“你们这次打架得亏卢老师发现得早，动静闹得不算大，他就告诉了两方班主任，学校不知道，也算是帮你们瞒过去了，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再犯了。”
“好的茜姐，谢谢茜姐。”沐梓星卖乖。
“谢个屁，你们几个给我回去罚抄生物这章节的知识重点。”她语气佯装生气，偏头指向江泽鑫：“我的好班长带头让我不省心，你给我抄两遍。”
“我？”江泽鑫指了指自己，一副“我比窦娥还冤枉”的表情。
“嗯？”何茜语气不善。
江泽鑫察言观色，也赔上笑脸：“没问题茜姐。”
“明天中午之前沐梓星收齐了放我桌上。”
“保证完成任务。”沐梓星和江泽鑫齐声回答，“茜姐，我们能回去睡觉了吗？”
何茜摆摆手：“滚滚滚。”
几人神色悻悻，对视一眼拔腿往外走。
“林清幽，你等会儿。”
“……”
她在心了盘算了八百遍，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生物考试也及格了，实在想不到她叫自己能有什么事。
她不舍地看了其余三人一眼，垂头缓缓挪到何茜面前，小声道：“茜姐，还有什么吩咐？”
何茜轻笑一声：“少跟沐梓星学，嘴贫。”
她一阵翻箱倒柜，在抽屉里翻出一瓶药膏和一包棉签，递给林清幽：“那几个混小子不知道怜香惜玉，这药膏你拿回去用，祛疤效果挺好的，这么漂亮的脸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林清幽接过药膏，轻声笑了一下：“谢谢茜姐。”
何茜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吧。
林清幽长睫颤了颤，轻轻点头朝外走去。
沐梓星他们几个正扒在门上偷听，林清幽开门吓了他们一跳。
“你们偷偷摸摸干嘛呢？”林清幽把药膏放进外套口袋里。
几人和她尴尬对视，沐梓星率先开口：“茜姐没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没。”
几人松了口气，准备回公寓睡觉。
沐梓星视线扫过林清幽脸上那条算不上多长的血痕，心里一沉，他让几人先走，自己往药店方向去。
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中午来到教室，林清幽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一瓶祛疤的药膏，她拿起来握在手里，眉眼弯弯。
司南附中自习课很多，生物知识点算不上多，江泽鑫也赶在晚修前抄完了，沐梓星收齐抄写纸给何茜送过去。
他敲门进去，何茜不在。
隔壁工位几个老师正在聊天。
一个中年女老师嗑着瓜子：“诶，月考之后的运动会你跟你们班同学说了吗？”
另一个老师喝了口茶：“没呢，现在跟他们说这次月考肯定凉半截，晚点再说。”
“晚点说我都怕我们班凑不齐人，唉。”
“再说吧再说吧。”
沐梓星放好东西准备离开，嗑瓜子的那个女老师叫住他：“诶同学，我记得你，你是不是叫那个什么来着？”
“沐梓星。”另一个老师附和道。
“对对，就是沐梓星。”那老师吐掉瓜子皮，“你数学是不是挺好的啊？我们班有些女生数学怎么学都学不明白，可愁死我了，你能不能抽几天晚自习给她们补补课啊？就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