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米的大黑个子,不发怒的时候,都像一座铁塔般,让他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感到畏惧,此刻火力全开的瞪着他们破口大骂,攥起来的拳头有砂锅那么大,这四个怂人立刻闭嘴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可知青们学乖了,宋保国骂完人,出了口气后,他的好奇心又升起来。
“算算,说吧,你又要举报谁?”
徐向梅吓的闭嘴疯狂摇头,她不举报了,她谁也不举报了。
可她不说,她身后曾经差点打死卓远的男知青,却不是个省油的。
“大队长,凭什么队里给牛棚的人分配口罩,我们这些进步青年却没有?你们大队这是什么思想觉悟?”
宋保国被这人说的,一时之间当真没有反应过来。
“啥口罩?”
“呵~额,瞅你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那你跟我来啊。”
宋保国皱眉:“走,你带路,我倒要看看什么口罩子。”
一行人就这样凶神恶煞的,冲到村西头河边附近的沤肥场。
此刻沤肥场上,只有世殊他们四人在干活,每个人都带着藏蓝色的套袖,穿着高筒胶鞋,带着胶皮手套。
脸上更是戴着空间提供的医用口罩,口罩里各有一只净味蛊,让四人哪怕干着脏活儿,却半点儿臭味都闻不到,顶多闻到些土壤的腥气。
所以等宋保国带人过来查看的时候,只看到四人都拿着铁锹,勤勤恳恳、默不作声的默契配合着。
容母和世殊各自负责一块沤肥池,将容父和容时晏推来的堆肥与湖边的肥土,按着7:3的比例,进行充分搅拌。
欧好的肥,会由男人再铲进摞在一旁的篮子里,等着村里负责施肥的李家人过来挑走。
沤肥场此刻只能用臭气熏天形容,宋保国双眉紧皱,瞪眼看向那个男知青。
手指向场里,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哪里有问题?
男知青用手捂住鼻子,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在嘴硬。
“口罩,他们有口罩。”
宋保国不觉得这么臭的环境下,一个破口罩能顶什么用,但这口罩确实不是大队发的。
示意那个男知青把人叫过来一个,男知青不想闻这恶臭,但没办法,只能张嘴喊。
“嘿——!那边干活的,来个人!”
世殊抬头看向他们,这群人距离自己三百米时,她就通过斥候知道了,于是一点都不慌的让容家人继续干活,自己则放下铁锹走了过去。
“你就站那就行!”
世殊还没走到宋保国他们身前,那个挑事儿的知青就满脸嫌弃的,让她站远点回话。
世殊怎么可能听他摆布。
直接大大方方的走过去,甚至走到宋保国面前时,脚步都没有停顿,直接越过宋保国,走到那个男知青前面。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隔着胶皮手套就用力的拍了拍那个男知青的肩膀,而后双手用力把他往后一推。
随着一声“悦耳”(在世殊听来悦耳)的尖叫声后,她才转身走回表情难看的宋保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