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皇家祭祀,众多大臣齐聚天坛。徐守正站在武将最前面,徐天白三人就站在他旁边。徐敛之是文官,位置不前不后,也就是个能看清前面的位置罢了。
徐守正和徐敛之来时就交待过徐天白三人,祭礼上不能多说一字多动一步,三人此刻正老老实实站着。
哀乐奏响,高勖由怀盛推出,两旁是邓辞盈和长洲。高碣搀扶着褚长鳞,她身子笨重行走很缓慢。
祭礼过后放假半日,徐家众人被接近宫。徐守正几人由福安带着到花园与其余人碰面,长洲本想过去说儿话,但不合规矩只能等到快开宴时才去。
福安带着她们逛了两刻后带到宴厅,待众人坐下高勖才带着人入厅。
长洲跟在最后面,祭祀的衣袍又长又大,腰间玉璜压着她步子小而缓慢。手里拿着一柄孔雀小扇,高勖落座后她行过礼,随后又往下走给徐守正几人行礼。
两边分做一礼后长洲才落座,位置就挨在冯士临身边,每人位置前都有布菜倒酒的宫女。
徐棠观低过头对谭揽月小声道:"我说长洲身边怎么跟着四个宫女,没想到连坐下都需要人扶着,还要整理衣裙。连扇子都有专门的人用端盘端着,她衣裙繁复得很你看清没有。"
"看到了,怪不得她穿多长的衣裙都不会失态,原来宫里更长,在宫外她好歹不用人扶着还能坐。"谭揽月看着长洲心疼,"还是封地好,起码她不用套上这么繁复的衣裙。"
高勖在位上说着客气话,无非就是一些感激,以后当做家臣什么的。
长洲坐下后不久便开宴,席间高勖问众人答,气氛说不上差,但众人都很拘谨。两边都是家人,长洲承担起活跃气氛的重担。
"父皇,让徐姐姐讲一下边境吧,我还从未去过呢。"
话说完高勖也来了兴趣,徐棠观傻呵呵的把自己遇到值得说的事说出来。
高勖听完只觉徐棠观心思纯净,作为姑娘家不娇气这么能干,让他更加佩服,随即又命人赏赐很多东西。
"厅里还有徐姐姐的姊妹,父皇也给她们二位赏赐一些吧,否则她们回去定要缠着徐姐姐闹呢。"长洲举起酒杯敬徐棠观,"姐姐说,是不是这样?"
高勖一向喜欢孩子们吵闹,听见这话只笑道:"你的一个妹妹和长洲是同一日出生是不是?"
"是的陛下。"徐堂观上前一步拉出谭望舒,"就是她,她曾经还是公主的伴读。"
"朕想起来了,当时长洲挑了两个姑娘,一个比一个贪吃。"想到往事高勖大笑,"殿里的糕饼点心一日要得比一日多,长洲的肚子每日都鼓鼓的,你们两人也是。"
褚长鳞听到这里羞得脸色通红,高碣出来圆场,"小孩子吃得多才好呢,妹妹没了伴读都不怎么吃东西,所以才这样瘦小。"
"这倒也是,长洲如今也不怎么爱吃饭,想是没有姊妹的缘故。"高勖看向长洲,果然她又没吃正经东西,"瞧瞧,这才多久她又不肯吃了。净用些果子,肚里都是水。"
有人打趣,厅里气氛活跃起来,长洲也很给面子夹了几口菜。
"望舒啊,长洲说你给贫苦人家看病不收分文,朕想着你的医馆日后药材一半由宫里出钱,这样你也轻松些。"高勖看着长洲肯再用饭心里高兴,"我儿和你合开脂粉铺,结果还又给你贴上一个新铺子,可想而知你们关系好。那朕便也送你一些,既然是医馆,朕也不好祝你生意兴隆。"
谭望舒喜极望外跪下谢恩,高勖又让她起来,"不必多礼,就把朕当成你好友的老爹便好,朕年纪和你祖父一般大了。"
"你们家还有个姑娘,走出来让朕瞧瞧吧。"
谭揽月走出来按照长洲教过的那样行礼,高勖看她不冒失不拘谨十分受用,"长洲从你那里学了很多东西,你教得很好,以前她可是一点都不爱动手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开口吧,朕都会尽力满足。"
"回陛下,臣女没有想要的,只求陛下身体康健,国家太平。"
谭揽月盈盈拜礼,高勖心暖,和煦道:"长洲不爱牙雕不爱花丝,只嫌它们脆。偏偏爱些金银玉,是个大俗人。没想到竟能交到你这样貌美脱俗的朋友,方才看她梳妆台上有几枚还算精细的戒指与耳饰,一并命人取来给你吧。"
谭揽月没有拒绝,行礼谢恩后坐下。
长洲今日梳的高髻垂髾,耳后两缕发随着动作和她戴的那对金步摇花树簪一样晃动。冯士临看得入迷,发现她桌上果子没了把自己的递过去。
高勖看见后又是一顿打趣,"这还没成驸马呢就知道疼人,倒像是当爹的故意不给一样。"
众人又开始笑,这种事当这么多人面说让长洲脚扣大地,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洲拿过扇子狂扇,好让自己的脸不那么红,"父皇再说我,那我便永远不理你!"
"不说不说,你好好吃饭。"高勖让人把提前备好的温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