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清扫侵天的活动结束之后。流明宗上下开启了三日的紧急大课,各峰长老为主讲,向弟子们普及关于侵天的知识。
因为是住在振声峰,所以年岁岁直接跟着振声峰的弟子一同听课了。沉海长老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连数日年岁岁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再次见到他时,是第二次清理侵天的活动的前一晚。
那天的下午,谷危长老发布了第二次清理的通知后,分发给了每个参加此次活动的成员一张清怪符。
年岁岁越看越觉得这个符纸眼熟。在听完谷危长老讲这个符纸的用法后,年岁岁想起来了,这跟沉海长老之前给她的那一沓是一样的。
散场后年岁岁找到了谷危长老,提出要见一面沉海长老。
谷危长老想要用沉海长老在忙忽悠过去,却不料年岁岁死缠烂打,不见到不罢休。
见不到沉海长老年岁岁总觉得心在悬着,因为他们之间的上一次离别长达十几年。好不容易重逢,她不想再让他从她的世界消失那么久。
年岁岁软磨硬泡了半天,谷危长老终于同意了让她见沉海长老一面。
时间是在白天,沉海长老的客房却点着油灯。
谷危长老带年岁岁进去的时候,沉海长老正趴在书案上睡觉,手中还捏着一支毛笔时不时晃动一下。
屋子里有一股不太明显血腥味隐藏在墨水味之中,年岁岁皱着眉头看向谷危长老,她想要一个解释。
谷危长老看出了年岁岁似乎对他有什么误解,便出声喊醒了沉海长老,让沉海长老来和她解释。
沉海长老慢慢从案上爬了起来,眼睛下面已经有了明显的黑眼圈,似乎还没太睡醒的样子,目光呆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二人后又打起了瞌睡。
谷危长老无奈的走到沉海长老身边扶着他站了起来,沉海长老这才勉强挣脱了困意。
“你怎么来了?”沉海长老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这里为什么有血腥味?”年岁岁盯着沉海长老的脸,生怕错过什么表情。
沉海长老俯下身,用毛笔蘸了些鲜红的墨水,递到年岁岁的鼻前。
浓浓的墨水臭味夹杂着血腥味直冲鼻腔,年岁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等沉海长老把手放下,年岁岁拉住沉海长老的手腕就要跑,拉的沉海长老一个踉跄,脸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沉海长老板着脸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年岁岁看了看桌上的小半碟墨水,又满脸戒备的看向了谷危长老,将沉海长老护在身后。
谷危长老叹了口气,撸开袖子露出胳膊,上面有一段已经结痂小小伤口,像是被匕首划开的。
谷危长老解释道;“别瞎想。封尘、云归、南楼、正临和我出灵脉血,华茂送来朱砂墨,沉海负责画符。对付复制侵天,用纸符炸是已知的最快最省力的方法了。”
“那就能让他一直在这儿画符不休息吗?”年岁岁有些心疼。
“他们每个人都至少献出修炼十年才得来的灵力,我只是画了三四天符而已。”一句话说完,沉海长老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
年岁岁感觉到手里被沉海长老塞了东西,把手隐藏进袖子里,与谷危长老拜别后离开了客房。
回到宿舍后,年岁岁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沉海长老塞给她的是一叠纸符,大约有四十来张的样子,被一根黄色细绳缠绕着。
年岁岁随便看了几眼就把它们放进了储物戒里。
早上,第二次侵天清扫活动正式开始。
年岁岁谢之山一队人刚到负责的区域,就看到了一个少女跪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谢之山试探着喊了一声十文师妹,女子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来,见到谢之山后委屈巴巴的扑了过去。
众人见十文难过,纷纷上前安慰,十文一声不吭。
“十文师妹原来也是哑巴吗?”年岁岁不禁问。她记得那晚沉海长老说,侵天可以变成人的模样,但不能学人说话。
谢之山冷冷瞪了年岁岁一眼,其他人也不搭理年岁岁,徒留年岁岁一人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几分钟后,十文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她用手专心的在半空比划着,比划完就一个人朝着一棵树后面走去。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十文身上,一只侵天悄无声息的来到队伍中一个男弟子的身后,猛的抓住他往嘴里送去。
当众人听到他的惨叫回过头时,已经来不及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同目睹了他被侵天吞下的过程。
众人已经掏出了武器准备战斗,谁知侵天直接掉头顺着它来时的路线跑了。
有三两个队友想要去追,却被谢之山叫住了。
过了一会,十文从树后走了出来,谢之山才带着队伍顺着十文指的方向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