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岁又一次在那张水蓝色的大床上醒来,天平长老坐在床边的小桌旁,拨弄着香灰。
“师父…”年岁岁的眼眶红润。
她大仇未报,甚至连仇人的身影都没见到,就又搭进去一条性命。
“打不过也算正常,是天玄长老太急了,我们不会怪你输了这一场战争的。”天平长老不知年岁岁心中所想,只当她是为这场战斗输了过意不去。
炼器峰。
天平长老的脚步止于炼器峰的山脚,年岁岁看着满山的武器,觉得大开眼界。不只有剑,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
山道两旁的树丛里不断有黑影闪过,年岁岁没有在意,只当是些野兔之类,构不成威胁。
年岁岁时不时注意到一两把合眼缘的长剑,从地上拔出来看几眼后又都插了回去。每一把剑其实都很不错,但同样的,年岁岁的心里总觉得这些剑每一把都差些意思。
天空黑了下来,几滴雨点掉到了她的头上,渐渐变得密集,不一会就打湿了她的部分衣衫。
年岁岁此时在半山腰上,下山躲雨已经来不及了,见附近有个小小的山洞,就躲了进去。
外面的雨逐渐下大了起来,年岁岁拿出。储物戒里的夜明珠将所在的山洞照亮。
山洞里有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通往山洞的深处。年岁岁举着夜明珠,慢慢挤了过去。
小路在年岁岁的不断前进中变得宽敞,尽头是粉色的天空,遍地的黑色花朵。最中间有一棵高大的树木,要十几个人手牵着手张开双臂才能抱住。
树下是一个圆形的石头祭坛,上面坐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白衣少年。
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年岁岁的到来,抬起头向她看去。
年岁岁一步步向祭坛走去,盯着少年浅紫的眼睛。若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少年是白瞳。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白阳山的炼器峰?”年岁岁问。
“这里是我的墓室,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少年目光阴冷,敌意毫不掩饰。
年岁岁闻言一笑。他明明还是个活人,怎么会有墓室,住在墓室中,这是她在这边听过最拙劣的谎言。
少年见年岁岁满脸不信,站起身来,一只手背到身后,一把像是弓箭形状的武器慢慢在他手中显现。
少年伴着铁摩擦地面的声音步步逼近,年岁岁注意到少年的脚踝被锁链锁住。
年岁岁后退到祭坛之外。
少年想要再上前一步,却被锁链牢牢地拉住。
年岁岁见少年不能再靠近她,瞬间硬气不少,又问了一遍少年的身份。
“你可以称我为文柏…散人。”文柏散人将武器抬到面前,对着年岁岁作出拉弓的动作,那武器后边出现了一根发金光的弓弦和雪白的箭矢:“不要动,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手滑。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
“我是来炼器峰找趁手的兵器的。外面下雨了,见这里有山洞,就进来躲躲。”年岁岁举起手,她莫名有些腿软。
男人闻言松开拉弦的手,放下了武器。
“来这里躲雨,你怕是得躲个十年八年。”少年咂咂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出了声。
少年收起武器,重新回祭坛中央坐下,开始慢条斯理的和年岁岁解释。
现在二人所在的地方叫做长孙洞,是文柏散人未飞升时为自己准备的墓穴。洞中十年也不过是洞外的半天。
这长孙洞有一条很邪门的规则,若是有人进来,不在这洞里住上十年八年是出不去的。
这洞里最中间那棵擎树会结出果实,果实中有充沛的灵力,修行之人食用能够增加修为。
年岁岁不太相信少年的话,找到来时的小路,想要原路折返,不料小路上多了一道空气墙,年岁岁怎么都穿不过去。
年岁岁气馁的回到了祭坛前,一屁股坐在了祭坛的边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