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生嫌弃的扇了扇风,伸手拿起红色的那杯喝了下去。
他正得意着,腹部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像是五脏六腑撕裂一般。手里的酒杯落到地上碎成一片。
陈萩在门外听着酒杯碎裂的声音才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两个人像狗一样躺在地上。陈萩看着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我可没说另一杯没毒。”陈萩蹲了下来,近距离看着二人痛苦的神色,“一开始没有给你们下毒的,是你们自己喝下的毒药。”
而后,陈萩死死的盯着江连生:“你仔细看看我的脸,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陈萩说着温柔的笑了笑,“你看,笑起来是不是更像我的母亲呢?父亲。”
陈萩轻飘飘一句话,让江连生犹如五雷轰顶。
“你……你是……江……江……”江连生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江呈安的名字了。
“我是江呈安啊,父亲。”陈萩将手里攥着的金簪放在江连生面前,“父亲,这个女人毁了我们一家三口,你杀了她,我就让你不再痛苦。”
他说完站起身来。江夫人这时候只有微弱的气息,但她听到陈萩这句话还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江连生。
江连生看了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毫不犹豫的抓起金簪朝江夫人刺去。
第一次扎歪了,扎在江夫人的眼球上,美丽的眼球被扎破蹦了出来,滚到陈萩脚下。
“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江夫人痛苦的喊叫,窒息的感觉加上疼痛让她根本没办法动弹。
“你去死!你去死!该我杀了你!是你杀了陈梅!是你!不是我!”江连生疯狂的扎着江夫人。
从她的头,到她的眼睛,鼻子,脸,最后是喉咙,被江连生脸扎数十个洞,直到她咽气江连生都没停止。
血液飞溅在他脸上让他有些沉迷,有些发狂,甚至有些上瘾,眼里的嗜血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陈萩看着他这样想,原来自己是个疯子并不单单是因为母亲,更多是因为父亲,原来一家子没有一个正常人。
“她死了呢。”
噗嗤声里响起别的声音,江连生被这声音拉回现实,这才注意到面前躺着的人浑身是血,身上还有许多孔洞,这都是自己干的。
江连生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回神过来看着陈萩。
“她死了!我可以解脱可以活着了!你把解药给我!放我走!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江连生把金簪甩向一边。
陈萩看着血淋淋的金簪,掏出手帕将它捡了起来。
“你知道陈梅怎么死的吗?”陈萩看着江连生的眼睛,他的眼神已经不正常了。他要疯了。
江连生看着他没说话,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手脚并用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猜的没错,我当时用这根金簪杀了她。”陈萩两根手指夹住金簪,看着江连生。一字一句的说道,“毕竟只有死人才能解脱。”
陈萩说着眼神带着狠,挥手那根金簪就插在了江连生的脑门上。
他跟江夫人到死眼睛都瞪得老大,到死都没合上。
就如同十年前的陈梅一样。
陈萩做完这一切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个小院。
这是他和母亲生活了一年的小院,更是荒废了十来年闹鬼的地方。
哪有什么鬼。不过是这座宅子里的人心里有鬼作祟。
陈萩没有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他的心里也舒了口气,有人下去陪他的母亲他也很高兴,更何况是她最想讨好的人下去陪她。
也不知道哪天有人发现江御史跟江夫人双双死在小院里会有什么想法。
陈萩笑了笑,消失在夜色中。
他直接回了沈尘轻给的住处,压根没注意到黑暗中还有别的人证远远观察着他的举动。
看见陈萩走了那人只是叹了口气,对身边两个人吩咐道:“去把他遗留的那些证据处理干净。”
他说要身边的两个人就按着他的吩咐去做了。
两天后陈萩就启程要回山上。
走路路过江府门前的时候看到上面挂满了白绫,陈萩一时间有些恍惚,原来这两人真的已经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报复的了。毕竟没了这两人。江府的其他人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颗雪花落在他鼻尖,冰冰凉凉的。陈萩摸了摸鼻尖。抬头一看天上的雪花密密麻麻飘了下来。
天旋地转间好像回到了两三岁的时候,他偷了几个红薯回家要跟陈梅分享,走在街上的时候天上下了好大的雪,他当时看着那个雪脸上笑得开心,毕竟可以有一顿不挨饿怎么会不开心呢。
如今的陈萩大抵也是有些开心的吧,毕竟再也没有了什么需要他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也不会再半夜梦到陈梅在地底下说没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