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遐想是错吗?三公主,你说呢?”
她故意将话题抛给了三公主,满座在内,唯独她说错了话,不会有人怪罪。魏丽琅此时心里本就激愤,一得提问,更是情绪高涨,张口就答:“自然都不是错!”
“为何不是错?”高青龄又问。
“我们是女子,又不是摆在祠堂前的一本列女谱,何必让他人书就这是非对错,本心不错,就是不错!”她义愤填膺。
“甚好。”高青龄朗声道。
司教一看此情势,心里慌张起来,遂起身退了出去,急忙赶去长门宫了。
“那我们可以读这些诗文吗?”一个声音低低传来。
高青龄便娓娓而道:“可以,你们来读书明理,自然要多看多知,但是记住一点,咱们读的所有的书,无论是教给女德的,还是讲明历史的,都是男子所写,天下万物分阴阳,两全才是合理,所以,这些文章都不合理,因为都拘束在男子自己的眼光里,倘若咱们有歧义,意见相左,不代表咱们是错,我正希望咱们有不一样的看法,来补全这男子们看不见的那一面。”
其言一出,洪钟振耳。
魏丽琅当即称赞道:“司书教所言甚是,我等女子绝不可受这不合理的东西约束,可也绝不可一味贬低这些条条框框,与其怨天尤人,怪是男子拘束了咱们,倒不如自己写一条路出来,做什么陈玉妃,看什么《女史箴》,我们应自明自知!”
“三公主所言极是。”高青龄非常赞许她。生在帝王家,能有这样的见识,着实令人惊讶。她看着这些神情恍惚的少女,心里有些动容。倘有一日,女子真能自明自知,能不被男人们定下的规矩格住,能自己做自己的主,那该是多好的日子啊。可是太难了,除非,女人来做皇帝吧。
司教报知王皇后此事,王皇后却并未往心里去,还厉言责备,让她自己领罚去,而后干脆撤了她去天青影教习的职位,配为粗使宫女。利落地罚了她之后,巧萃十分不解,便问道:“娘娘为何要惩处司教大人?这件事她并未办错啊。”
王皇后正动了心思,不由地挑眉问道:“本宫问你,女子为何要习女德女训?”
巧萃眼珠一转,当即道:“自然是为了能更加贤惠,成为夫君的助力。”
“那女人生来就是要为男人所用了?”王皇后轻蔑一笑,“我惩处她,是因为她愚笨,她根本比不了高青龄,也根本教不会公主们该学到的,于我女儿无益,也于大计无益。”
“大计?”巧萃第一次觉得糊涂。
王皇后不觉一笑,“本宫恨不得天底下的女子都能像高青龄这样。”
总有人曲解了女人本身。
也总有女人曲解了女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