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拓展结束,大巴停在天乐门口,大家分道扬镳。
陆初月乘坐的士回北山墅。
的士在环山公路上崎岖行驶,司机专心致志开着车,第一次走这条路,他心里犯嘀咕,山里怎么还住人。
司机瞥一眼后视镜,后座的人贴着车窗,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倒影。
忍不住开口问,“美女,你住这儿,还是过来玩呀?大晚上很危险,可要小心一点儿。”
陆初月收回目光,抿嘴一笑,“谢谢,我...我住这儿。”这是我的家。
后半句被硬生生逼了回去,这不是她的家,自始至终在宴北辰眼里她是个外人。
正确来说,是一个流落异乡的外人。
北山墅此时万籁俱寂,但别墅里还是灯火通明。
司机呆若木鸡,惊讶山里还有这么一幢豪华别墅。还没反应过来,陆初月已经下了车。
“真漂亮的家!”
司机感慨一句,然后开着的士飞一般地驶进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陆小姐,晚上好。”
佣人们毕恭毕敬地跟她打招呼。
这些天,佣人们似乎对她热情了些许,估摸着她和宴北辰住一间卧室,从而对她刮目相看了,可称呼还是陆小姐。
回卧室的路上,她发现书房门留了一条细缝,隐约可以看到陈助理高大的身躯。
这周经常看他来庄园,陆初月暗想,宴氏最近真忙。
准备加快脚步朝卧室迈去,却突然听到宴北辰的声音响起。
听不清晰。
然而下一秒,书房门倏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陈暨站在门口,嘴角微扬,颇有绅士地说:“陆小姐,宴总找您。”
“......”
陆初月无语凝噎,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么晚了...要不算了吧,明天?”
陈暨摇摇头,一副您别为难我的表情。
叹息一声,陆初月理了理情绪,走进书房。
陈暨关上房门,退下去。
书房里只余了他们两人。
男人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穿着,领口随意地敞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五官深邃,神色平和淡漠。
宴北辰把目光从文件移开,淡淡地瞥向陆初月,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熠熠生辉,可出口的声音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再白痴,也听得出他话里的讥讽。
陆初月毫不辩驳,眉目清明地看着男人,声音里没有起伏。
“你找我有事?”
宴北辰见她这般冷漠,忽地有些不爽,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案卷,手背骨节分明。
“去哪儿了?”
宴北辰佯装毫不知情,冷声质问,不是故意找茬,她出去两天都没跟自己报备,只是想给她一些警告。
陆初月见他居高临下,顿时觉得没有隐私权,犹自有些恼火。
“我是成年人,我爱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我没义务跟你一一汇报。”
话音落,宴北辰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里是北山墅,房主写我的名字,你说我有没有权利知道?”
是啊!
在北山墅,宴北辰是天,是地,是神的旨意。
他说得义正词严,陆初月却不知该作何反应,有些愤懑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宴北辰见她生气,紧绷的神色稍缓,从抽屉抽出一沓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里,是陆初月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欢乐场景。
她一脸难以置信,声色俱厉,“你、你居然派人监控我?!”
“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不过想检测一下你诚不诚实。”
宴北辰没说出来,其实跟踪她的人是自己。对她的愤怒漠不关心,只冷冷扫她一眼,咬字清晰地说:
“显而易见,你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我...”陆初月哑巴吃黄连,语气软下来,“我没骗你什么,只是我不想说而已。”
男人轻呵一声,眸光意味不明,嘴角掠过一丝嘲笑,“这样说,你觉得自己还挺有理?”
见他颠倒是非,陆初月眼皮发紧,谙悉在江沅市无依无靠,但也恨透了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日子。
于是仰起头,冷冰冰说:“我没有错,我只不过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又不是去勾人,何错之有?”
“呵!还敢耍脾气,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当老师了。”
宴北辰悠然地往后一靠,笑得三分戏谑,三分风流,四分讥诮。
见他再次威胁自己,陆初月闭眼,深呼吸,拳头握得啪啪响,咬牙切齿地抛出一句话。
“宴氏集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