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水来到目的地,并没看到那男人。
夜色如墨一般稠浓,伸手不见五指,风声鹤唳。
她忐忑不安掏出手机,正打电话给他。
突然,后背传来重重一击,天旋地转的眩晕,她昏了过去。
——
陆初月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环顾一圈,落入眼帘是宴北辰的卧室。
“陆小姐,您终于醒了。”
佣人小兰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她点点头,忽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醒了?”
宴北辰大步如风走进来,身穿笔挺精致的高级西装,两颗船型砖石袖扣泛着清冷的光。
“刚醒。”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地向她涌来,霎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面对他。
宴北辰看了她眼,对小兰命令道:“请医生过来。”
“38.5度。”
医生拿温度计瞧了瞧,沉声说:“发烧了,我给陆小姐开些退烧药。”
宴北辰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有点烫!
殊不知他会有这个动作,陆初月浑身一僵,缩了缩脑袋。
宴北辰察觉她抵触,眼色森然,语气有些不悦:“吃完药再睡一下。”
说完正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陆初月突然拉住他的衣摆。
“宴北辰。”
她唇没有一丝血色,阳光透过窗户斜洒进来,照亮了她纤薄身影,神情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嗯?”
她犹豫一会儿,终于开口,“昨天为什么救我?”
“需要理由吗?”
“呃...我不知道。”
陆初月眼神躲闪,不敢看男人。
她有个疑问,大胆猜测昨天的事是不是宴北辰安排的。
只是...她不敢开口问。
“你怀疑这件事是我指使的,对吧?”
宴北辰戳中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大口锅盖下来,他有些愤怒,原以为她会感恩。
岂不知她这样想,眉眼清冷地看她,讥诮道:
“陆初月,我不屑做这些卑鄙龌龊的事。你别自作多情,昨天我救你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们宴家面子,毕竟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见他这样说,陆初月知道自己误会,随后说了句道歉。
气氛莫名有些冷凝。
宴北辰一言不发,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抬起眼睫看着男人,轻声问道:
“是谁干的?”
宴北辰淡漠地回,“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陆水水?”
熟悉的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宴北辰递过来平板。
她看到视频里面,巨细无遗地拍下陆水水全部恶行。
出乎意料,陆水水竟如此歹毒。
陆初月的心都凉了,粉拳紧握。
宴北辰见她一脸悲恸,轻启薄唇。
“你放心,人已经帮你抓回来了,她现在北山墅后院关着,任你处置。”
陆初月瞪大双眼,有些愕然。
“你绑架她?找不到她,江娥会报警的,我怕牵连你。”
闻声,宴北辰身形一顿,她在关心自己?
宴北辰鹰隼的眸子闪过一丝欣喜,随后低低笑道:“你多虑了,江沅市至今还没有谁敢动我,太小看你丈夫了。”
陆初月皱皱眉,“丈夫”两字听着有些怪。
宴北辰去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叫来佣人照顾她,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想不明白宴北辰为何救自己。
亦或,如同他说的,是为了宴家面子吧。
觉得昨天的宴北辰和平日不太一样,可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吃完退烧药,又睡一觉。
再次醒来已近黄昏,这会儿精神面貌佳。
想到陆水水关在后院,叫来李管家带她过去。
陆水水关押在后院最西边的小房间,光线昏暗,阴森可怖。
此时陆水水绑在柱子上,早已饥肠辘辘,脸色苍白。
平日里骄傲的头颅此刻低垂着,和一只丧家犬一样。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陆水水见到来人,极力挣扎。
抹布堵住喉咙,只能呜呜叫着。
陆初月走上前,帮她拿掉抹布。
下一瞬,陆水水谩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