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莉听到了隋安宁弹奏的曲子,心中像是炸开了一个热水瓶。
心间热水翻滚,烫得她心酸眼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妹妹刚来府上时,自己明明看过她的琴棋书画,明明样样一般,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
怎么不过一年时间,三妹妹进步飞速,无论是书法画功还是琴技棋艺,都异常精湛啊?
这一年来,她根本就没有请先生教过啊,她是跟谁学的?
夏茉莉的心头乱极了,还不等她理出个头绪出来,人群中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声音是从二王子那边传来的。
只听有人叫道:“二王子起红疹了!”
“快去请御医,二王子生病了!”
众人都抻着脑袋向二王子的方向看去,就见公上奈脸上起了一层红色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的,就跟前些日子夏茉莉在相府的书会上起的红疹子一模一样。
宾客们想到方才二王子与夏二小姐一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也不知二人去干什么了……
一时之间,众人遐想联翩,看看二王子又转头看看夏茉莉,眼神复杂,意味不明。
夏茉莉和云阳伯府的众人见二王子脸上起了红疹子,且与夏茉莉起的一样,着了急。
云阳伯忙恭敬上前,请二王子到内室休息,等御医到来。
而夏茉莉觉察出宾客们目光中的异常,又羞又急,连客套话都说不出来,忙转身跟着二王子进了内室。
见云阳伯带着二王子去了内室,夏茉莉也紧随其后,宾客们喁喁私语,但是每个人只敢说半句话。
“哎呦哎呦,我没看错吧,那二王子脸上起的红疹子……”
“是呢是呢,我看着也像……”
“没想到二王子和夏二小姐这么熟悉……”
“不是说夏二小姐那病不传染吗?”
“万一是因为太过亲密呢……”
夏茉莉请的宾客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提到风流韵事,他们一个比一个八卦,说起来就停不下来,滔滔不绝,一个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隋安宁向冷青黛挑了一下眉,冷青黛捂唇一笑。
刚才二王子来到宴会上,是冷青黛给他送的茶水点心,然后她顺便在他的身上洒了点东西。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
隋安宁让半烟回落衡院照看,然后趁云阳伯等人都去看顾二王子,宾客们都在兴奋地闲聊之时,带着冷青黛悄然退出宴会。
这时,天色暗下来,夜色渐浓。
两人走得飞快,先是在宴会场地旁边的一个小阁楼中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然后一路小心地避开府中之人,从云阳伯府侧面的一个小门出了府。
两人走到巷口,那有人牵着两匹马等着她们。
这人是九羽门的人,隋安宁制定计划的时候,就给言卿送了信,让他帮忙安排两匹脚程快的骏马。
隋安宁和冷青黛骑上骏马走小道,很快就到了秋府的侧门,秋水寒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秋水寒这边是三个人,秋水寒,秋四哥和秋五哥。
秋父秋母不放心,担心女儿遇到危险,正好老四和老五武艺高强,就让他俩也跟随妹妹一起去王陵。
时间紧迫,五人只对了一下眼神,也不多说一句话,就策马朝王陵奔去。
这南越的王陵就在京城之外的南郊,距离京城不过十余公里。
而且,五人的马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好马,风驰电掣,蹑影追风,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王陵。
守卫王陵的士兵有好几队,几队轮流值守,正好现在是两队换防之时,这就给了隋安宁她们可乘之机。
秋四哥和秋五哥幼时淘气,小时候随南越王室来王陵祭拜之时曾到处玩耍,知道有条很隐蔽的小路能到王陵内部。
他们便趁两队换防之时,从那条小路走,几番周折进了王陵的冰室。
冰室的四周堆满大块的冰砖,中间停放着一个棺木,那就是三王子公上明的棺木。
秋水寒正要上前去,就被秋四哥和秋五哥给拦了下来。
两人脸上都是担心,“妹妹,你还是不要过去了,我们怕你见了他会更伤心,对你腹中的孩儿不好。”
秋水寒却一脸坚定,“哥哥放心,我现在很坚强的,为了他,也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必须坚强起来。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承受得住。”
“腹中的孩儿,他也能承受得住。”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秋四哥和秋五哥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放开了拦着的手,五人一同上前。
南越盛产水晶,装饰,器具等都偏爱水晶制品。
是以,公上明的棺盖也是整块的水晶切割打磨而成,晶莹剔透,如水如冰。
公上明的身体被人清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