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宁心念一动,手上凭空出现一把短刃。
从得知修炼之法之后,她便日日修炼两个时辰,现在已经能做到不进入空间,便拿取空间之物了。
隋安宁步履轻盈地走进后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清亮的眸子扫视一周,最后视线停在了晾晒草药的架子上。
那晒药架分上下两层,平日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个大笸箩,笸箩里装着草药。
今日,这晒药架看上去不太规整,有几个笸箩还斜斜地掉下来,靠着架子竖着立在地上。
隋安宁往那掉下来的笸箩后看,一角白衣大咧咧地露在外面。
在这午后的阳光下,那云缎的白衣一角闪着银光,格外显眼。
隋安宁心中一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与公上奈有牵扯的白衣女子就在眼前。
她将短刃收回空间,左手一掀笸箩,藏身其后的女子无处遁形,一览无余。
那女子一只手掀起帷帽上的层层轻纱,她明显受到了惊吓,苍白着一张小脸,眼尾泛红,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和哀伤。
隋安宁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后,亦是一惊。
难怪她看女子的身段气质眼熟,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三王妃秋水寒。
“三王妃?你怎么在这?”隋安宁蹙眉。
就在此时,后院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是奔着这里来的。
“糟糕!他们发现我了!夏三姑娘,你快救救我!不能让二王子的人找到我!”秋水寒急促道,眼中是无助的哀求。
隋安宁眸子一沉,忙拉起三王妃,用力将人向室内一推,啪叽一声,三王妃摔倒在室内的青石板地上。
隋安宁见人已经进去了,手脚利索地关上了门,然后平复了一下气息,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自顾自地整理草药。
“砰!”后院的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面色不善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进来。
隋安宁认得他们,这几人就是刚刚从茶楼里跑出来的小厮。
那几个小厮先是扫视了一下这个小院子,见这院中只有隋安宁一人,便厉声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的跑进来?她穿了一身白衣服,瘦瘦的很好认!”
隋安宁抚着胸口,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模样,道:“我一直在这收拾草药,没见到有人进来。”
一小厮喝道:“我们一路上问过人了,有人看见她往这边来了,这条巷子只有你一家,不是进了你家,还能去谁家?”
隋安宁瞪大眼睛,惊讶道:“天地良心!我骗你们做什么?我可没看见什么女的,还白衣女子?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白衣女子,谁看到她进了我家,他莫不是见到鬼了!”
那几个小厮不愿离开,也不信隋安宁的话,凶神恶煞地想要往里冲。
隋安宁小脸一沉,眸子发出厉光,双手一拦挡住进入屋子的门,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闯民宅?”
“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这万和堂可是云阳伯府家的铺子,还给恭顺王爷看过病抓过药呢,谁家的狗奴才敢来这里放肆?”
有一小厮刚想站出来自报家门,便被身边的人拽回去了。
他们是二王子府上的小厮,若放在平时早就自报家门了,但是今日的事,不适合暴露身份……
若这药铺是个没背景的,他们搜就搜了,即使报到官府,官府一查是二王子府上的人干的,他们也不会管。
可惜,今日碰到的这个药铺是有些背景的,云阳伯府在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到底是勋爵人家,不能硬来。
有一小厮向其他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隋安宁赶紧去将后院的门关好上了锁,而后进了屋子。
三王妃秋水寒看着虽柔弱,人却是个机灵的。
她被推进屋里摔在地上,也不起身,只抬头快速一看,见狭窄的木楼梯后可以藏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打了两个滚,滚到楼梯后面的阴暗空隙处。
楼梯后面的空隙处堆放了一些平日用的洒扫工具,秋水寒扯过来一把大扫帚挡在身前,只露出一双浅灰色的眼睛盯着门口,那双眼睛水雾雾的,楚楚可怜。
隋安宁一进门,便和那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她把门关紧,又上了锁,回头对秋水寒轻声道:“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秋水寒没回话,只露出头,伸出手,指了指楼上。
隋安宁点了点头。
两人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谁也没发现。
上了楼,隋安宁将她带进账房。
进了房间,秋水寒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腿上好像没了力气,软软地坐下去。
她脸色愈发苍白,额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死死咬着嘴唇,却压抑不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