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年纪小,没见识,又爱附庸风雅,喜欢学人玩个古玩字画,搞个书画收藏的,这类人可是送上门的大肥羊。
裴掌柜和胡三都是贪得无厌的人,白赚五千两和白赚五万两选哪个?他们都不用商量,直接选择白赚五万两。
裴掌柜向胡三挤了挤眼,用当票挡住,悄悄伸出手掌,向他比了一个“五”。
意思是五五分成。
那胡三一努嘴,摇头,比了一个七,三七分成,他要七。
裴掌柜做出心痛的模样,点了点头。
就这样比比划划之间,两人决定好了,设个局,将这副赝品卖给眼前的这个冤大头,轻轻动动挣她五万两。
两人的动作一丝不差地落在隋安宁的眼里,她不动声色,催促道:
“决定好了吗?莫非你不想卖?五千两不要,要三千两,你莫不是个傻子?”
裴掌柜二人咂舌,这小姑娘可真是财大气粗,说话都毫不顾忌的。
傻子?我看你才是傻子!
此刻,两人心里乐开了花
胡三一把将放置在柜台上的书帖抢回,抱在怀中,故作怒道:
“你这个掌柜怎么唬我呢?我这《蜀素帖》可是米芾大师的真迹,我家世代珍藏,传了好几代的宝贝,你故意压价,只给我三千两?你个奸商!我不当了!”
裴掌柜作势阻拦,虚抬了抬手。
“哎呀!这位老弟,我这当铺可是最公正的,童叟无欺,公平买卖啊!这小姑娘才是唬你的,你看她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啊?”
隋安宁将银票交给冷青黛,冷青黛当着那二人的面数着,“一万两、两万两、三万两……”
一口气数了十几张。
隋安宁洋洋得意道:“敢质疑我的实力?这下看清楚了吧!”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这位小姐,我的字帖,我这家传之宝今日就卖给你了!五万两!”,胡三满面红光激动道。
“什么?五万两?你狮子大开口,打量着我好骗吗?”,隋安宁不满道:“刚才他只给你三千两,我加价到五千两还不行吗?”
裴掌柜转转不大的眼睛,忙出声:“这位老弟,我出五万两,你当给我!”
然后,他站起身,大声道:“当给我吧,我出五万两!我就说嘛,这小姑娘不是诚心要买你的字帖,她只是逗你玩呢!而且,你看她的样子,她根本舍不得花五万两买名师的真迹!”
“我看啊,她那些银票也不一定是真的呢!说不定都是假的,是骗你的!你还是当给我吧,我店铺就在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金白银的,可不会骗你啊!”
裴掌柜不断拿话激隋安宁,隋安宁被说得眉目含怒,没犹豫一下,直接喊道:“五万两就五万两!看不起谁呢!姑娘我出得起这钱!”
那胡三偷偷和裴掌柜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窃笑。
“好!姑娘是爽快人,我这家传之宝就卖给姑娘你了!”
胡三犹豫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好!”隋安宁轻蔑地扫了一眼裴掌柜,一副“看不起谁呢”的神情。
微微侧头,吩咐冷青黛,“小青,点五万两银票出来,给我。”
“是,小姐!”
冷青黛手指翻飞,唰唰唰点了五张银票出来,一边点一边念叨着,“一万、两万……”
胡三和裴掌柜在一旁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们死死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怕自己控制不住地跳起来。
冷青黛将银票交给隋安宁,隋安宁举起银票。
面前那两人的眼神也随着银票转来转去。
胡三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拿。
嗖地一下,隋安宁将银票往回一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得把字帖给我。而且……”
她冷声道:“我得先确认这字帖是真迹。”
胡三怔了一下,神情不太自然,他那字帖是完完全全的赝品,假货,根本经不起鉴定的。
他出了一两银子去乡下找了个一个落魄穷苦的书生,让书生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那他誊抄了这本《蜀素帖》,又花二两银子的高价买了一个锦绣礼盒,将字帖装成名家真迹,为的是和裴掌柜配合,用赝品做真迹套出这当铺的银子。
若这姑娘当面鉴真伪,他这字帖是赝品的事不就败露了?
可是,这块大肥肉已经送到嘴边了,不吃可真难受啊!
裴掌柜脸色一沉,走出柜台,悠悠转到胡三身边,侧身耳语,“你看她能花五万两买檀风的画,说明她就是跟风,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用怕,一会拿字帖给她看上一眼,我会在旁边敲敲边鼓,说你这东西是真的,她定会相信。”
胡三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眉头渐舒。
“姑娘,我这字帖绝对是原品真迹!若不是真迹,方才这掌柜也不会收啊!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