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那些横七竖八的铁槽里,然后把羊放出来吃饭,两人进去打扫羊圈。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却没急着离开,双手插进袖口里,站在空地里打量正在埋头干饭的羊群。
顾如意走出几米后,发现他没跟上,扬声问他不回去吗?
“还有事?”她走回他身边,仰头看他一眼,又迅速缩回去。
身高差距太大,她每次都觉得脖子像是被抻到了。
哈日查盖没接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顾如意看了看羊群,又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她正打算转身回去,他忽然朝羊群扬了扬下巴,问她:“你觉得哪只看着好?”
“啊?都挺好啊。”顾如意不明所以:“如果非要选一只的话,那我觉得……”
视线划过半场,她抬手指向右前方:“就它吧。”
她已经注意那只羊好几天了,别的羊都是黑斑长满两半脸,就它偏偏只长在圆周,看着跟大熊猫似的,“咩咩”一叫,让人出戏,更觉好笑。
哈日查盖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多她的选择表示赞同:“是还不错。”
说完,他打开门闩走进去,把那只熊猫羊堵在角落,抓住它的两只前蹄就往外拖。
可怜那只羊吃饭饭还没吃完,就这样被迫两脚着地。
“哎哎哎?你要干嘛?”
哈日查盖言简意赅:“杀羊。”
“……”
顾如意沉默了。
哈日查盖拖着羊往前院走,顾如意跟在他身后表达不满:“你刚才也没跟我说挑羊是为了杀啊!我还以为你是问我哪只好看呢!你这样搞得我很像罪魁祸首哎!”
点了人家的名字送上断头台,不是罪魁祸首是什么。
“这说明了一个道理。”
“什么?”
“别把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放到别人手中。”
“啊?”
没等她想明白,哈日查盖又换了副表情,眉毛一扬,笑她:“平时也没见你少吃。”
一句话,噎得顾如意哑口无言。
她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他总变着法地做呢,还做得那么好吃。
熊猫羊仿佛已经感知到即将到来的死亡,叫声愈发凄厉。
顾如意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到底觉得愧疚,在心里替它默哀了三秒钟,然后赶紧跑过去帮他一起搬。
走到前院,正巧阿穆尔一家三口走进来,看到后赶紧上前帮忙。
昨晚西北风刮了整夜,吹散了云层,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顾如意也就没回屋子里,站在房檐下晒太阳,娜仁托娅抱着哈尼站在她旁边。
小家伙没见过顾如意几次,却不怕生,眨巴着眼睛看她,眼里充满了好奇。
顾如意用食指搔了搔她的下巴,痘得小家伙咯咯笑。
另一边,两个男人正蹲在羊的旁边不知道在干嘛,羊没了声响,也不再动弹。
周遭的地面还是干净的,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并未出现,顾如意有些好奇,忍不住踮脚抻脖子往那边看了两眼。
娜仁托娅笑起来:“如意,你比我想的更勇敢。”
“嗯?”
“没什么。”
那边已经在扒羊皮了,血色猛然闯入眼帘,顾如意慌乱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娜仁托娅比刚才笑得更大声了。
哈日查盖和阿穆尔都是老手,动作非常利落,迅速扒下整张羊皮,扬声喊娜仁托娅去厨房拿把刀来,准备分解羊肉了。
娜仁托娅应了声,弯腰把哈尼放在地上,摆脱顾如意帮忙照看一会。
“你放心。”
哈尼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顾如意俯身把她抱起来,颠了颠,小家伙还挺沉的。
为了这场难得的聚会,一行人几乎一直忙到太阳落山。
炖羊肉的大锅就架在院子里,火烧了几个小时,肉香味飘满每一个角落,房门关了又开,忙碌又快乐。
顾如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了,早就听说北方的年味重,这还没到过年,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当然,她帮不上太多忙,主要的工作是负责哄孩子玩。
总这么坐着跟白吃白喝似的,顾如意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她把玩具放回哈尼旁边,嘱咐说:“宝贝,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哈日乖巧点头。
顾如意走出房间,看到平时吃饭的外厅里支了张长桌,桌子中央放了一个铜火锅,娜仁托娅双手端着盆走出来,做让人意外的是,盆里面盛满了冰块。
“这是要做什么?”顾如意随口问。
“煮锅子。”
“用冰块煮?”
“嗯。”
顾如意突然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