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使了个眼色,用食指作刀在手腕上划了划:“我刚刚看她手腕上,可不止这一道。少说有这些——”
他比了个“4”的手势。
“你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能找个对象,作为兄弟我是真心替你高兴,但话要说在前面,我觉得你还是得慎重……”
病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呓语,说话声戛然而止。
顾如意翻了个身,再度陷入沉睡。
哈日查盖收回目光,两道浓厚的眉毛紧皱在一起:“不是对象。”
“嗯?那她是……”
嘎查统共就那么大,是不是外来人阿穆尔还是能分得清的。
“旅游的。”
哈日查盖简单地把前天晚上发生的时间说了一遍。
阿穆尔表示非常不理解,哪有人大冬天来旅游的,不过也只是嘟囔一句,转而又开始心疼起那两只半大的羊羔。
冬天食物稀少,这两天雪又大,肯定找不回来了。
都是钱啊……
阿穆尔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的运气属实不太好,不仅没找到羊,还带回来个麻烦。
哈日查盖忽然想到下午那个电话,他犹豫了,不确定自己把顾如意带回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可任谁遇到那种场景,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总不能看着她去死。
阿穆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悄然越过三点。
他打了个哈欠,抬手在哈日查盖的肩膀上拍了拍,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行吧,我先回去睡了,她没什么问题,你也躺旁边的床上眯一会儿,有事叫我就行。”
“嗯。”哈日查盖点头:“麻烦你了。”
“兄弟嘛,没必要说这些,走了!”
阿穆尔摆摆手,打着哈欠穿过走廊,往后面去了。听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哈日查盖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仰头确认过瓶子里液体的容量和流速,想了想又把灯关了,只留床头那盏。
嘎查终于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