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孔妙开始咳嗽,精疲力竭的瘫软着,哪怕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也一动不想动,躺在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浑身酸软,黑甜梦乡里一望无际,直至第二天中午才略略醒过神来,再睁开眼时,孔妙发现自己仍躺在房间内。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正要推门出去,忽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伸出去开门的手顿在了那里。
“展护卫怎么样了?”
“别提多惨了,王爷将他抽得死去活来,抽完只剩半条命了。”
“那女人在王爷面前卖弄风骚也就罢了,竟然还耐不住寂寞勾引展护卫!”
“勾引展护卫算什么,昨天白日里她干的事儿,那才叫荒唐呢!”
“什么事竟是我不知道的,姐姐快说与我听。”
一阵吃吃低语过后。
“据说那位妾夫人出身风尘,果然放荡大胆。”
“好女不侍二男,她竟然……啧啧,真真儿就是个从淫窟里出来的骚狐狸精!”
门外两个婢女对望一眼,掩嘴笑笑,同时不约而同的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孔妙没有半分惊诧之情,仿佛料定了这件事会在内院传开来。撇了撇嘴,心想深宅大院也是够无聊的,这点闺中的香艳事儿都传的沸沸扬扬,搁怡兰苑,嗑瓜子碎嘴都嫌浪费瓜子儿。
“你们两个活腻歪了?!趁着去端酒的空儿在这儿说闲话,教王爷听见,把你们都打出府去!”
是银铃的声音。
“王爷和客人们在吃酒,一水儿的爷们儿,原是嬷嬷说不用人在里头伺候了,就打发了我们出来。”
“那你们就能躲懒了?前头的酒要喝没了,你们还不赶紧送去,耽误了主子们的雅兴,仔细你们的贱皮子!”
那两人似乎是走远了,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身影轻快地闪进来。
“姑娘,奴婢来给您送饭了。”
孔妙立刻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问她:“死丫头,这些天去哪儿了你?也没个音讯,王爷他……有没有为难你?”
为了不让她担心,银铃微笑道:“姑娘莫要担忧,奴婢一切都好,肚子饿了吧?快些来净手吃饭。”打开饭匣子,将一道一道将菜式端出来。
孔妙闻着那饭菜香,腹中立刻闹开了饥荒,于是忙净了净手,快步走回到桌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块香酥的红烧排骨,咬了一口,肉香四溢,又扒了几口饭进嘴。
“味道真是不错。”赞叹一句。
“姑娘尝尝这道糖醋鳜鱼,酸甜可口最宜下饭,姑娘有孕,要多吃鱼虾,这样才能生出聪明康健的孩子。”银铃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道,“男人们靠不住,咱可不能自己对自己不好。”
孔妙一边咀嚼一边转过脸来道:“这么多菜我吃不完,你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啊?”
银铃道:“不了,给您送完饭,奴婢还要回去干活呢。”
用完了膳食,银铃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孔妙出了一身汗,便唤来小厮抬了浴桶进来,又注了热汤进去,转进屏风里,把脱下来的衣衫都搭在屏风架上。坐进浴桶中,洗好了头发身子,却许久不肯起身,缩在热水里实在舒服,便惬意的阖上了眼睛。
满屋子热汽袅袅,只听屏风外“吱呀”一声,仿佛有人进来,以为是丫鬟给她拿了更换的衣裳进来,孔妙便没有去理会。
木桶内热气蒸腾,身上更觉热上来,她微微仰起脸,颊上如吃醉了酒般,脆弱单薄的肌肤上现出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隐隐错错有人影在屏风前摇晃。
“妙儿姑娘,妙儿姑娘,醒醒……妙儿……”
谁?是谁叫她?
“发烧了吗?”男人浑厚磁性的声音。
孔妙晃了晃微懵的脑袋,还不及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呢,一只冰凉的大手就搭在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孔妙的睫毛颤了颤,除觉身子绵软之外,还火烧火燎的难受。
“得罪了。”
下一刻,一双大手就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那人也不怕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裳,裹了她在怀里,便抱去了床上。
孔妙身上滚烫,手脚却冷的像冰块,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像脱了力般的疲累。好在那人很快又回来了,额上再次一凉,没过多久,身上的热度渐渐褪去了。
等孔妙醒来时天色已黑,房中一双红烛的火光跳跃着,照得双眼发涩。她烦渴难耐,刚动了一下,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房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扭头一看,一个儒雅男子威严的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卷书,似乎是看到精彩处,挑了挑一边的轩眉。
他竟然在看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艳情话本,孔妙退烧后的脸颊又晕红起来,随即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