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伤员时,才发现那人的机甲能量耗尽,正坠在了钢筋上,被捅了个对穿。
“…”银铄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他也是就读帝国军校,还是和他们同一届毕业的,她记得这个人五音不全,唱《再见》时,就他声音显著,特别难听。
可是现在…
正应了那句歌词‘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小心!”
另一只‘蜥蜴’虫直冲银铄袭去。
那是前所未有强烈的电波,如同亲人丧失后的悲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化作毁灭一切的冲力。
“——!!!!”
“——!!!!”
光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精准地击穿了‘蜥蜴’虫的身体,‘蜥蜴’虫吃痛,却毫不减速,赤红的眼全中是仇恨,与坚定不移的信念。
银铄第一次听到这样清晰的‘鸣音’,和之前那种耳鸣感不同,她似乎有些理解了陈姝说的那种,难以解释的‘波’。
是情绪,恨意滔天的情绪。
太奇怪了,明明是它们侵占人类的家园,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竟觉得,好像人类才是侵略者,它们只是在复仇而已…
“砰!”
就在银铄怔神的瞬间,陈姝直接挡在了她面前,能量盾在眼前生生炸开,臂膀上的机甲成碎片状掀飞。
陈姝知道要糟,身体如弹簧般紧绷,一道残影在众人面前闪过,她竟精准地抓住了‘蜥蜴’虫头顶的肉刺。
坐上它脑袋的同时,磁能战刃快狠准地劈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蜥蜴’虫的头颅被直接捅穿,爆裂当场,脑花四溅。
“在愣什么!不要命了!”
陈姝对银铄第一次冷声呵斥。
刚才那一刻,她的眼前又一次浮现乔程和方世杰的牺牲,而一想到险些就会失去银铄,她后怕的浑身发冷。
银铄回过神,讷讷解释:“不,不是的老大…”
“是身体不舒服?”陈姝跳下来,凝眉走向她,将她全身打量,确保一切如常。
“不…”银铄欲言又止,犹疑着道:“我是觉得,那些虫,好像在说话。”
陈姝动作猛地顿住。
“你感觉出什么了?”
银铄摇头。
确切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有一点微妙的感知。
“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在复仇,还有悲痛,与绝望…”
银铄越说就搞得自己越发虚。
怎么她一个人类会对虫族有这样丰富的感知啊,这也太离谱了,还复仇、悲痛、绝望,这不应该是人类的台词吗?!
陈姝转身看向倒地的‘蜥蜴’虫,或许是它们身上类人的特征,比如肢体,或者一些五官,令她产生一些恍惚。
她感觉有什么在召唤她,又好像在指责她,或者是怨恨…。
那是一种很丰富的情绪,随着虫的死亡,只剩下了悲愤交加。
向宏城进攻的虫越来越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隔壁蓉城挨着山林,大战中起了山火,热浪滚滚,将空气烧得扭曲,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火焰侵袭之处,树木化为灰烬,枝叶化为焦黑,连大地都被烧得裂开一道道口子,仿佛在痛苦的呻/吟。
周峥逆着火势,开着机甲往里冲。
勇子哥的设计虽然有降温系统,却也耐不住这样长期不停,于是“滋…”地一声。
周峥被烫得一缩胳膊。
“嘶——”
他鼻间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高温加持下的机甲内部如同一个铁板蒸笼,又像铁板鱿鱼,又像活蒸包子。可一旦离开机甲,烈火烧身,浓烟滚鼻,就是必死无疑。
原本一个omega上战场,队伍里有许多人对他轻视,背后议论他是‘又一个靠着家世把战场当舞台来钓A’。
但七天七夜过去了。
“周少尉!您回去歇一歇吧!已经持续五天了,人也会坏的啊!”
一个Alpha脚步踉跄地追上他。
“不行,我们必须尽快扑灭山火,有一个蓉城就够了,绝不能让周边地区成为第二个蓉城!”
他手握着灭火用的高效干粉,所到之处火焰瞬间被粉末覆盖,不再是夺命的橙红,而是变成一种幽蓝,仿佛被冻结,范围就得到了缩小。
而他的身后,是用七天七夜闯出的一片生路。
陈姝受令带人去紧急支援蓉城,将那儿的伤兵和灾民往宏城安置。
可宏城本身就岌岌可危,避难所的大小总量不变,人却一个接一个往里塞,支援的飞机又来得太慢,慢得好像都城那边根本不在意这桩事。
好在,那连绵不绝,连消防车都开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