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存在感并不高的陆今安,“陆今安可是这奴?”
陆今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正要站出来时,夏侯曦道:“不关他的事,是他救了我。”
陆今安睫毛轻颤。
宋允霁手指轻敲大腿,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今天她第二次为这个男奴说话了。他轻笑着对夏侯曦道:“我并非要问罪于他,只是问询几句话而已。”
陆今安站了出来:“王爷有什么话只管问便是,事关公主安危,奴定会知无不言。”
宋允霁眸色沉沉地盯着陆今安:“你是什么时候看管马匹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管时有无发现异常?”
“除了进场时我陪着公主来给各位主子请安外,其他时候我都没有离开过。看管马匹时,也并无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夏侯曦斩钉截铁:“也就是说凶手是趁陆今安随我来请安之时下毒的。”
宋允霁听了,也没有驳斥她其实是在陆今安眼皮子底下行事的可能,他转头吩咐若紫:“去唤另外两个男奴过来。”
若紫应是。
夏侯曦趁这一会儿的功夫,认真地审视在场的其他公主。最后得出的结论其实很简单,除了一脸担忧的怀清和脸上带着恼怒的朝阳之外,其他人,包括姑母,都显得心不在焉。
显而易见,她们更想去外面观看精彩的比赛,而不是坐在这里寻找凶手。其实也很好理解,她们未曾在乎过她这一孤女,又何来关心之说呢?更何况她并无受伤。如若不是碍于宋允霁在此,她们想必连这表面功夫也不愿做了。
不过这样的不在乎夏侯曦这二十年来早已习惯,也就见怪不怪了。
片刻之后,若紫带着李波回来,那张三力却是不见。
“回各位主子,张三力被随从发现死在了茅房中,被割喉而死。”
此话一出,胆小的怀清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李波跪在地上,焦急为自己辩解:“奴是和张三力,陆今安一起看管马匹的。除了中途去解手之外,奴并未敢离开过,求主子们明察啊。”
宋允霁逼视李波:“你什么时候去解手的?”
“进场后不久,陆今安随公主去请安之时。”
事情真相好像半浮出水面,袒露在众人眼前的是张三力是在陆今安去请安,李力去解手之时下的毒药,隐匿在水下的是张三力已死,幕后凶手是谁看似已经无从追查。
宋允霁显然不打算就此放弃:“此事还得禀告父皇,我会让父皇下旨由我来彻查此事。现在需要中止比赛,无关人员皆不得离开赛马场。”
众人皆是震惊,朝阳颇有意见:“二哥你是要将此事闹大吗?今日参加之人都是王公贵胄之家,你若是贸然限制他们的行动,只怕到时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朝阳只知道事情闹大了,身为此次赛马会筹备之人,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崇宁没有受伤,我们就说是马发癫所致,没有人会计较。姑母,您说是吧?”
襄阳长公主瞪了一眼朝阳:“还是先等皇上下旨再行封禁调查之事吧。”
夏侯曦坐在床上抱着臂,冷眼旁观。
宋云霁已是站了起来,不容置疑道:“姑母,朝阳,现在有人想要谋害崇宁性命,你们非但不帮忙寻找凶手,还在此处暗中阻挠,你们这样同包庇凶手有何区别?”
宋允霁这话已是说得很重了,直说她们包庇凶手,更进一步理解便是她们或许就是幕后凶手也未可知。
果然,朝阳已经率先跳起来。
“二哥,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跟姑母说话的吗?”
说不过,便以辈分来压人,从古至今皆是。
怀清在这时候弱弱开口:“二哥也是担心崇宁姐姐,怀清也认为应该在父皇的旨意下达之前,先将赛马场围起来。”
襄阳长公主无意与宋允霁闹翻,见他一副坚定的模样,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看了一场好戏的夏侯曦此刻已是头疼得紧,众人吵嚷的声音有如悟空的紧箍咒,让她心烦意乱,她冷冷道:“姑母,二哥,各位姐姐妹妹,我想休息了。”
逐客令一下,众人也只好退出。
宋允霁离开之前,还在宽慰夏侯曦:“你且宽心,我一定会找到害你之人。”
夏侯曦点头,目光飘到角落里的人身上,淡淡道:“陆今安留下。”
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何时黑云压城,连带着一股股妖风从帐篷底下的空隙中灌进来。
帐篷内只剩下夏侯曦和陆今安两人。
夏侯曦看到他站得远远的,不满道:“陆今安,你靠过来些。”
陆今安依言行事。
“以你之见,是谁要害我?”
陆今安眉眼低沉地压着:“敢问公主和谁有利益冲突?”
夏侯曦扯了扯嘴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