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大夫人气结,不得不忍气吞声,连连冷笑,眼神鄙夷。
她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家子野蛮人,她知道方夫人这话绝对不是仅仅在威胁她。
自家宝贝闺女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一时也摸不准。
但不管怎样,很明显他们便不能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寸步不让了。
若闺女真的想嫁,以后就是亲家,得留余地。若只是气话,更得留余地,以换取柏府对外配合,不会在这事儿上胡说八道
方夫人有些磨牙,这丫头怪不得往平北侯府跑呢是怕回家挨揍吧?
好好一个姑娘家,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方夫人等虽然心里边有数了,但是嘴里当然不肯示弱。于是双方有来有回,最后柏二郎道歉也不用道歉了,但是也不可以在外头胡说八道败坏方慕柳的名声,以及,柏二郎不准再去青云美食坊找茬!
柏二郎要是胆敢明里暗里找青云美食坊的麻烦,不要怪他们不客气
柏二郎快要气死了,暗暗咬牙切齿。
他这等于白白挨了一顿胖揍!先不说这会儿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疼、后槽牙都松动了好几颗、以及这满脸的青青紫紫也不知要躲在家里躲多少天才好意思出门,单说他堂堂荣国公府的二公子,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女人压着揍,便不知多少人要笑话死他!
在京城的贵公子哥们中间,不知多久要抬不起头来。
最后的结果却是算了!
方家人离开,柏二郎目光恶狠狠的瞪柏三郎。
方家的人他奈何不得,自家的低贱狗东西,他难道也动不得吗?柏三郎这个贱东西,他挨了多少揍,他要柏三郎加倍挨!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狠狠的打!”
柏三郎冷笑,直直看着他的亲爹、荣国公府的世子爷:“父亲的意思呢?也觉得二哥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奈何不了方家,就拿我出气?”
柏大夫人恼羞成怒喝斥:“休要胡说!你休想败坏你二哥的名声!今日之事,你既然在现场为何不阻拦?你眼睁睁的看着兄长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还敢不认错?毫无手足之情的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柏三郎冷笑:“母亲也不必强词夺理,是非黑白曲直人人都看得见,这世上也并非人人都是傻子不会区分是非黑白!二哥要说什么做什么我能阻拦、还是能管束?方小姐怒他所言动了手,我难道拦得住?”
“还敢狡辩!”
柏三郎:“母亲若是看我不顺眼,不如把我分出去如何,我保证绝对不会沾染荣国公府半点好处!”
“住口!”柏大老爷忍无可忍,阴沉沉道:“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老爷!”
“你也少说几句!”
柏三郎冷冷瞅了他们母子一眼,“正好鼎食记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毕转身离去。
这话仿佛显摆似的,柏二郎感觉肺管子都被他戳破了,顿时黑了脸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往外蹦,一口一个“贱种!”、“狗杂种!”,骂得柏大老爷也不由得黑了脸,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怒斥他:“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这个样,哪一点像个国公府嫡公子的样?”
三郎是贱种、狗杂种,他这个当爹的是什么?
这副模样、这么贱的嘴,怪不得挨揍。
柏大夫人丝毫不觉得小儿子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称呼是儿子从小跟在她身边听她骂到大的。
见丈夫竟喝斥起儿子来,柏大夫人愤怒无比,“老爷!晟儿已经变成这样了,您还骂他!您到底还把不把他当成儿子!难道他还不如那个贱种骂吗!”
“住口!”柏大老爷勃然大怒:“贱种贱种,什么贱种?他们是兄弟!都是柏家的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骂谁是贱种!”
柏大夫人哑口无言:“.”
柏大郎见状连忙劝父亲母亲息怒,说教了胞弟几句,好言安抚几句,皱眉道:“方小姐当众说要嫁给三弟的话,恐怕很快便会传开了,此事恐怕还没完,不知父亲、母亲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柏大夫人有些幸灾乐祸冷笑:“这话是方家那野蛮丫头自己说的,又不是旁人说的,该头疼懂得是他们方家,咱们看笑话便是。”
柏二郎:“没错!”
堂堂京卫指挥使司的嫡女,居然当众说要嫁给荣国公府一个没出息的庶子,真是千金贵女的脸都丢尽了,圈子里传起来,还不知怎样笑话呢。
柏大夫人心道幸好她没有女儿,若是有个女儿成这样的,她肯定会气得吐血。
柏大郎见父亲似乎也赞同母亲的话似的,暂时便没说什么。
只是等父亲离开之后,他又转回来,屏退左右,与母亲、胞弟说话。
“你说什么?”柏大夫人一愣:“你让我跟方家商量,让你弟弟娶方家那个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