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菲一副很看不上方慕柳的样,冲她翻了个白眼。
方慕柳毫不客气瞪回去。
吕家姐妹也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窦南双来了,招呼了一番众人之后,便来到谢云姝她们这一桌,婢女忙添了椅子,大家挪了挪,重新落座说笑起来。
孤零零在另一桌的邢茹秀见状,咬了咬唇,心下愈发不好受。
不是可以添加凳子吗?敢情就是不待见她
京城中从来不缺少攀附权贵之人,窦家做堂会宴请宾客,也不只有邢茹秀是蹭别人请帖而来的,要论起身份来,便是这一桌也有两三人身份与邢茹秀差不多的。
真说起来只怕还不如她呢。要知道太子爷的嫡亲大舅母的娘家侄女儿这个身份只要不是在真正的顶级权贵中,说出来还是挺能唬人的。
邢茹秀今儿又嚷嚷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很有那么几位小姐想要同她结交的。
况且她与未来的太子妃她们一拨人那么熟,方才还过去准太子妃她们那一桌打招呼呢——没人觉得她其实是想坐谢云姝身边,毕竟但凡脑子不犯蠢便干不出这种事儿来,准太子妃那一桌,是谁都能坐过去的吗?
那也太会想了!
大家只当她是去打招呼说笑的,更羡慕了
她一过来,好些人原本想要主动与她说笑结交的,只是邢茹秀满心只想着自己被谢云姝嫌弃看轻了、谢云姝竟不顾靳大夫人的面子不照看她,心中正忿忿委屈,心事重重,脸上也不太好看,并没有理会旁人的意思,那些想要结交她的小姐们也就识趣不多话了。
等邢茹秀微微回过神来,见旁人都在说笑,却没人理会她,心下更是难堪羞愤。
谢云姝明知道会如此,还是这么做了。
她哪里真的把自己当亲戚?
这一顿饭,邢茹秀吃得如坐针毡。
好容易结束,她再也待不下去了,便去找靳大夫人。
谢云姝压根就没再留意她,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她带来的,还那么讨厌,她巴不得别再来纠缠自己呢。
况且孙芳菲和吕家姐妹一如既往的那么讨厌,还得分出心神应对她们,更没空理论邢茹秀。
午饭后看了两出戏,不多久散场,众人陆续告辞。
苏氏素来不爱这些,有人起头告辞,她很快也跟着走了。谢云姝当然与她一块儿。
靳大夫人倒是不太舍得走,只是她今儿还没有机会好好的同苏氏说说话呢,见苏氏要走忙也要走,哪儿曾想碰到两位侯夫人多应酬说笑了几句话,等她妯娌俩和邢茹秀出来的时候,苏氏、谢云姝的马车早已走远了。
“可惜了!”
靳大夫人不由轻叹。
这会儿不便去追,也只能先回家,改天再寻个借口上门拜访便是。
靳大夫人妯娌俩各自上了马车,邢茹秀与她一起。
靳大夫人看着邢茹秀,越看越满意。
虽说不是嫡亲的娘家侄女,但血脉仍是近的。再者,太子爷眼看越发得皇上宠爱,大婚之后一定会更得皇上重用、担任更要紧的差使,太子爷的外祖家自然水涨船高,邢家又怎么可能不事事听从自己的呢?
所以,是不是嫡亲的,并不那么重要。
靳大夫人轻轻拍了拍邢茹秀的手,亲切含笑:“今儿如何?与众位小姐们玩儿的可还开心吗?云姝与你可亲近?”
邢茹秀本就在心里寻思着如何提这事儿,一听姑母说起,眼眶险些红了,低着头轻声道:“姑母是知道的,我从未来过这样的府里,与那些贵女小姐们更是不认识本以为谢大小姐得了姑母的话会另眼相待、多照看我两分,可是她根本不怎么搭理我。我主动同她说笑,她也只是淡淡的,我唤她姐姐她似乎还不怎么高兴,我想亲近她,她身边的婢女一下子就把我挤开了。还有她身边什么方小姐、柳小姐那些人,出言挤兑嘲笑我,她也跟着笑,也不帮我解围”
“姑母!”邢茹秀双手捂脸,有些哽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谢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亲戚的,终究是我高攀了,也怪不得她瞧不起我!”
“胡说!”
“高攀了”这话刺痛了靳大夫人,她立时变了脸,轻斥道:“胡说什么?怎么不是亲戚?即便现在不是,将来总是的。还有,谢家是太子妃的娘家,我们靳家还是先皇后的娘家呢,谁又高攀谁了?在她们面前,你只管挺起腰杆便是,我看谁敢小看你!”
邢茹秀含泪:“姑母.”
意尽皆在言语之外,敢小看她的,多着呢。
“哼!”靳大夫人也回过神来了,咬牙冷笑:“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
“好了,别哭了,这可不是哭的时候。你也是,怎么就不知好好的哄得谢云姝高兴呢?你只要不与她唱反调,多说些好听的,她哪里会不对你好?我看她是个心直口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