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儿,柏二郎何至于心急到在别人府上做客碰上了都要说上几句?
荣国公府又不是等着银子买米下锅,国公府的二公子也不至于不知道青云坊拒绝很多人,又何必上赶着自寻没趣。
方慕柳便说道:“咱们不是跟鼎食记有合作嘛,柏二郎知道了柏三郎管着鼎食记,心里边不痛快呗。”
说起来方慕柳就来气。
她这运气也是的,今儿刚进窦家又碰见柏二郎和柏三郎了,柏二郎颐指气使、神情倨傲,柏三郎神色淡淡跟在他身后,随从似的,还要被他冷嘲热讽出言喝斥。
看得她气血蹭蹭的升。
不仅想揍柏二郎一顿,也想揍柏三郎一顿——真是太不争气了,不知道反抗的吗?
她这么一说,谢云姝懂了,原来是兄弟相争。
她便笑道:“好啦,别生气啦,这事儿不理会便是。”
青云坊只会跟鼎食记合作,旁的谁都不成。
方慕柳忍不住道:“听说柏二郎因为鼎食记最近可没少为难刁难柏三郎,柏三郎好歹也算是咱们青云坊合作方,云姝姐姐,咱们要不要帮帮他?他那个幕后东家到底是谁呀,为何也不知出面管一管!”
谢云姝莫名有点儿心虚,背后东家是太子爷啊,不过太子爷是不可能明着出面的。
“咳咳,慕柳,柏家兄弟的事儿咱们不必管,放心吧,柏三郎能将偌大的鼎食记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可不是吃素的,柏二郎寂寂无名,文不成武不就,连个官职也无,他想收拾柏三郎也没那么容易。”
“是吗.”方慕柳迟疑:“可是柏二郎欺负柏三郎的时候,柏三郎一声都不敢吭,看着都叫人生气!”
谢云姝觉得她的气性真是有点大哦,好笑道:“我想那应当是柏三郎自个乐意的,等哪天他要是不乐意了,柏二郎也就要倒霉了!”
方慕柳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想了想,觉得云姝姐姐的话肯定不会错,也就笑道:“嗯,我听云姝姐姐的!”
谢云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对柏三郎的关注好像有点多。
细想想,又觉自己想多了。柏三郎与方慕柳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她们不时便会去鼎食记聚一聚用餐,与柏三郎也算熟悉,方慕柳原本就是个喜好打抱不平的热心肠,又是熟人、又是合作方,看见他被欺负了,她会这般反应似乎也正常
自己还是别多嘴的好。
不然万一她原本并没有多想,反而因为自己的话多想了呢?
岂不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
还别说,谢云姝觉得,自己仿佛格局一下子打开了!
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柏三郎和慕柳好像还挺配。
当然了,这话她可不敢乱说。毕竟方慕柳是方指挥使的宝贝闺女,柏三郎只是荣国公府的庶子,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就看有无缘分吧。
二人说完了话便一道往人群那边去,柳雪芝和宁娴也下完了那盘棋,于是大家凑在一块儿说笑。宜兰郡主很快也来了,更是热闹。
邢茹秀不觉亦又过来,微笑唤着:“谢大小姐.”
这回方慕柳等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了。
她们都不认识这个生面孔,谢云姝只好微笑着介绍了。
邢茹秀又高兴起来,含笑一一同各人见礼打招呼。
大家听说她是靳大夫人的娘家侄女,谢云姝给她面子,她们自然也给,亦都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好些人也注意到了,靳家如今很活跃,恐怕以后会更活跃.
邢茹秀更高兴了,内心深处隐隐的更生出几分骄傲自豪来。虽然她自己也未必清楚她到底在骄傲自豪什么。
她有意语气神情间显得与谢云姝十分亲昵亲近,仿佛好姐妹。
谢云姝察觉了,神色淡淡,不着痕迹与她划开距离。
太子爷的大舅母的娘家的侄女儿,这关系,到了她这个太子爷的未婚妻这里拐了一百八十道弯了,真不知邢茹秀哪儿来的脸,一上来就要跟她表演姐妹情深。
即便是靳大夫人交代了她要跟自己打好关系,她也太急切了些,打好关系可不是这么打的。
会这么干的人是蠢货。
蠢货意味着麻烦。
尤其蠢货还根本没有恶意的时候,更麻烦!毕竟人家是没有恶意的,就算做错了什么,但是人家的心是好的呀,你怎么忍心责怪人家呢?
谢云姝对蠢货一向来是敬而远之。
好在谢云姝身边有宜兰郡主、柳雪芝、方慕柳她们,邢茹秀便是想往她身边蹭也没有位置。
她便是再急切也不敢对宜兰郡主等如何。
她再次冲谢云姝亲昵的说笑着什么时,谢云姝刚巧偏头与柳雪芝说话,并没有看见,自然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