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小姐打小在穷乡僻壤的乡下长大,长到十几年只怕都不曾见识过什么叫做琴棋书画,娘娘您可真正是叫她为难了呢!她哪儿会什么琴棋书画?叫她展示如何如老农一般种地还差不多!”
许多秀女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
储秀宫的秀女们人人都知道谢云姝从小在乡下长大,甚至还听说了一些她在乡下时如何如何粗鄙、如何如何穷苦、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当然这都是拜几个人所赐。
如戚方茴、如谢云倩、孙芳菲等,又怎么可能不肆意妄言的替她宣传呢?
玫贵人倒是愣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太整明白孙芳菲的话。
谢云姝正愁僵持着不好破局呢,没想到上天给她送人头。
她立刻看向孙芳菲:“孙小姐这是何意?瞧不起种地的吗?”
孙芳菲当众下了谢云姝的面子正得意呢,见谢云姝明显是被掀了老底的恼羞成怒质问自己,心下更是得意,也更是不屑——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上不得台盘!
她轻蔑冷笑:“低贱粗鄙之人罢了,谁瞧得上那样的!若有,也只有谢大小姐这种同类人才瞧得上吧!”
谢云姝:“是吗?我倒是想请问孙小姐一句,孙小姐瞧不起种地的农人,可孙小姐每日吃的饭食那都是农人辛苦劳作种出来的!果蔬肉类一应食物,也都是农人辛苦种植养成提供。若没有农人出产粮食果蔬,孙小姐连饭都吃不上,焉能坐在此大放厥词?皇上尚且重农耕,将天底下百姓能吃饱饭当做一等一的要紧大事,不靠农人耕种,试问粮食从哪里来?”
“放肆!”不等谢云姝说完淑妃怒极呵斥,殿中众嫔妃无不变了脸色。
这谢大小姐多大的胆子?张口闭口胆敢牵扯皇上?
谢云姝也不等淑妃继续呵斥,立刻跪了下去:“娘娘开恩!臣女不是故意说孙小姐的不是,臣女一时心急.求娘娘开恩!”
淑妃气得眼前一黑:“.”
这个贱人!
她什么时候说她说孙芳菲的不是了?
被宠坏的孙大小姐哪里知晓民生疾苦?哪里会关心什么农耕百姓?她根本没有细想云姝这番话的厉害。
她只知道谢云姝胆敢顶撞她让她十分生气,而自家姑姑呵斥了谢云姝!显然,姑姑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是在帮自己出气!
姑姑既然帮自己出气,自己当然不能立不起来让姑姑孤军作战。
孙芳菲立刻也哭诉道:“娘娘,这谢云姝胆大妄为,当着娘娘的面大放厥词、胡说八道,根本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若是轻易饶了她,宫规何在?又如何警醒旁人?一定要重重的罚她才是!”
“你——你也给我住口!”
淑妃一口气没转过来,不想孙芳菲却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她有没有脑子?大哥大嫂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教导的!
孙芳菲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好不委屈:“姑姑.”
“住口!”
湘妃掩口“扑哧”一笑,好心好意似的笑劝道:“淑妃姐姐消消气,孩子还小,不懂事儿也是有的。淑妃姐姐这般声色俱厉,若是把人吓着了却不好了!”
孙芳菲往日里也是见过湘妃的,虽然自家姑姑总警告说湘妃不是什么好人,但孙芳菲却没多少感觉,她倒是觉得湘妃性子温和,说话温柔,每次见了她都会夸赞,逢年过节赏赐也不少。
此刻听湘妃这么说,禁不住更委屈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忍不住拭泪抽噎。
湘妃半真半假的打趣道:“哎哟哟,瞧把我们孙小姐给吓得,快别哭了,这么大姑娘了,仔细叫人笑话呢!”
孙芳菲一惊,吓得果然不敢哭了。硬生生忍着抽噎,结果打了个大大的哭嗝,羞得她脸都红了。低着头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
淑妃
淑妃快气死了!
这个蠢货!蠢货!叫湘妃耍得团团转活该她出丑!
只是偏生在自己面前出丑,连累自己也没面子。
淑妃冷冷睨了湘妃一眼,还想说点儿什么的湘妃笑笑识趣作罢。
皇上向来夸她温柔贤惠识大体,她自然不会做与性情不符的事儿。若真把淑妃逼急了,她可是个口没遮拦的。
眼下这般,够淑妃喝一壶的了。
这么多人在呢,谢大小姐那番话、孙家小姐的话,可都瞒不住。
过后皇上是肯定会知道的!
她虽然也不懂什么朝堂天下大事,但却也知道皇上重视农耕,谢大小姐那番话一点儿没有错,孙家小姐可是犯了大忌!
皇上当然不会与一个小丫头计较,但肯定不会喜欢就是了。
再者,孙芳菲想也没想便这么说来,可见孙家.呵!
没什么事儿的时候,皇上不快归不快,也不会做什么。可这样的事儿多了,孙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