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正院,谢云姝命请入正堂。
一进去,唐管事便跪了下去:“大小姐,老奴有罪!”
另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微微愕然。
丁吉利、唐冲儿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垂下头。岳安略迟疑,也只得随大溜跪下。
谢云姝轻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唐管事,岳管事家的酒好喝吗?下酒菜香不香啊?”
唐管事一僵,心里苦笑。
岳安十分不服气,便假装无辜若无其事陪笑道:“大小姐误会了,我们——”
“我没问你,谁准许你多嘴的?”
“大小姐——”
不用谢云姝吩咐,谢六上前一脚朝岳安踹了过去,岳安闷哼着飞了出去,趴在地上痛得几乎昏厥,蜷着身子连叫都叫不出来。
论起收拾教训人,谢六等自然都有一手,再清楚不过打哪里痛却无痕、连叫都叫不出来。
“大小姐的话你没听见吗?谁给你的胆子?”
岳安张了张嘴,惨败着脸半响才挣扎着爬了起来,立刻又被谢六呵斥押着跪着。
他心中怨毒至极,低着头不敢再做声。
谢云姝轻飘飘瞟了他一眼,轻嗤冷笑:“你不用忙,稍后自然同你算账,到时有你说的。别以为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呵!”
岳安忍不住抬起头:“大小姐何出此言?”
谢云姝厉声呵斥:“绑了他,堵住他的嘴!”
“是!”
岳安窝火不已,拔高声音:“大小姐——”
谢六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他再次痛得眼前发黑闷哼着摔倒在地,额头“唰”的一下冒了一层冷汗。
谢六喝命人寻绳索将人绑了,轻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当大小姐的话是耳边风?你一个卖身契都攥在大小姐手里的奴才,哪儿来的自信?”
岳安彻底的不敢了,心里又气又恨又怕。
唐管事等何曾见过这般场面?脸色也很不好看,心惊肉跳。
同时,内心深处也产生了深深的惧意和敬畏。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欺上瞒下让他们都膨胀了,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就是这庄子上的王,他们管着这庄子、他们说了算!
可是,他们忘了,他们是侯府的奴才啊!
他们的卖身契如今还牢牢的掌握在主子的手中,只要主子一句话,他们便将万劫不复!
手里便是握着再多的银子,那全都是毫无根基的财富啊!
谢云姝这才又看向唐管事三人,微笑道:“我要将这庄子好好的改一改,种什么、养什么,重新做计划,你们觉得如何呢?你们可能做得到听从吩咐?”
做不到,那就不要做了!
换能做得到的来。
唐管事听出了言外之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忙点头:“这是大小姐的庄子,大小姐、大小姐说如何自然便如何,奴才们自当配合。”
丁吉利、唐冲儿也赶紧点头附和。
他们也不是傻的,这时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敢跟大小姐作对,岳安就是下场!
谢云姝一笑:“那就好!你们都是有经验的管事,往后啊,好好做事,我自然亏待不了你们。我这儿简单做了个计划,你们且看一看吧。”
谢云姝使个眼色,安彤便将几张纸拿去递给唐管事。
谢云姝:“你们三人都看看,若是不认字,赶紧自个儿找个童生秀才学了,束脩我给你们出,我手底下的管事必须要认字、会打算盘。”
三人一愣,连忙应是。
听谢云姝说她出束脩,心下也松了两分。
大小姐真是个宽厚人,想来、想来不会太难为自己等人
谢云姝没叫起,三个人便也不敢起来,依旧跪着,挪在一处看那几张纸上写的。
谢云姝在来庄子之前早就通过吃瓜系统将庄子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因此准备工作在侯府时便做的差不多了。昨儿走了一圈,更心里有数,只在原本的计划上做了少许修改而已。
给他们看个大概足够了。
三人细看去,基本上就是昨儿谢云姝跟唐管事说的那些,只不过更为细致,何处作鱼塘养鱼、何处养鸡、何处养羊、何处华为牧场、何处开为果园、何处种竹林、养鸡鸭鱼羊各多少、果园多大等等,基本上一目了然。
三个人看的眼缭乱。
但不得不说,也真的被这份计划打动了。
若真能成了,只粗略的算一算,庄子上的出息不知翻多少倍!
大小姐背靠侯府,东西出来之后,根本不愁没有销路。
单说这计划养羊五千只,一年流水便是三四千两银子,即便去掉成本,也有极大的利润。
更不用说鸡鸭鱼、蘑菇、果子等,数量一多,都是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