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繁星点缀,明月高悬,南豫深宫内院里烛火微明,裴兰尴尬的笑道:“哎呀,好巧,你也没睡啊。”
郑蘅倒着热茶递给裴兰暖手,目光落在那光秃秃的盆栽直白出声:“兰儿,为什么要偷偷把死生花掉包?”
眼见郑蘅竟然已经察觉出死生花不对劲,裴兰顿时没有发挥演技的半点余地,掌心捧住热茶抿了小口,如实应:“没办法,谁让自从你得到死生花种,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我这也是为你好,否则就怕死生种没发芽,你先给熬死了。”
“那兰儿把真正的死生花种放哪了?”郑蘅听裴兰说她是担心自己才如此,心间泛暖的询问。
裴兰放下茶盏,打开一堆书册,取出死生花种说:“这花种你埋土里浇水照顾几个月都没发芽,我严重怀疑它就是颗石头!”
郑蘅探手接过死生花种,认真打量道:“也许是我养的法子不对吧。”
“你不会还要继续种这玩意吧?”
“嗯,前些时日翻阅古籍,其中有关于奇花异草记录,或许可以试试。”
裴兰一听,顿时有些头疼!
真是谁都不服,就服郑蘅,这人做事有必要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嘛!
“行,那就祝你成功,我反正要去睡觉了。”裴兰觉得与其劝郑蘅死心,还不如自己死心更有效,迈步正要离榻时,忽地顿步,“对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死生花被掉包呢?”
郑蘅迎上裴兰好奇目光坦然应:“大概是死生花发芽后变黄开始,古籍上提及死生花的记载虽不多,但是都记录死生花开不谢,所以我怀疑有假。”
“那你怎么确定是我?”
“兰儿,我一直日夜守着死生花,除了你,没有旁人能近身。”
郑蘅武功不低,所以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更换死生花,几乎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便只剩下能让郑蘅放松警惕的裴兰了。
裴兰一听,搞半天,原来自己是唯一嫌疑人!
“你既然都怀疑我,那干嘛不直接问,反而还要装睡守株待兔?”
“因为我怕误会兰儿,所以才想小心行事。”
毕竟若是不小心惹裴兰不高兴,后果不堪设想。
“你倒是思考缜密啊。”裴兰困顿的打着哈欠,没好气的爬进被窝说着。
早知郑蘅是在试探,自己何必熬夜啊!
一夜无眠,不知觉间光亮照得殿内通亮,裴兰懒散起床,只见平日里上早朝的郑蘅竟然还在内殿,不免稀奇唤:“哎,你今天不上朝吗?”
郑蘅停下翻看奏折的动作应:“兰儿,现在已是午后。”
“什么!”裴兰不敢相信的看向窗外明艳艳的太阳。
艾芹伺候裴兰洗漱梳发,自顾念叨:“这会不是冬日,小小姐怎么会睡过头。”
裴兰困顿打着哈欠,透过铜镜怨念的看向翻看奏折的郑蘅出声:“他是几时醒的?”
“陛下如往常一般卯时离殿上朝,与往日并无不同。”
“卯时!”
好吧,裴兰无话可说了。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方裴兰愤愤用膳,郑蘅放下奏折于一旁静坐,犹豫出声:“兰儿,近来朝中大臣关于子嗣一事频频异动,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孩子。”
“咳咳!”裴兰险些被汤水呛进鼻腔,探手拿起手帕狼狈擦拭,明眸满是诧异的看向郑蘅,“你、你再说一遍!”
郑蘅见裴兰误会,禁不住跟着耳热,忙给裴兰倒茶水解释道:“兰儿莫急,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生孩子。”
那个噩梦的出现,让郑蘅清晰意识到裴兰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养育子嗣。
所以郑蘅自然不可能让裴兰冒险,方才提出需要一个孩子来应付朝堂大臣。
裴兰接过茶水灌了大口,稍稍平缓道:“现在这个紧要时辰,大臣们心思异动确实不妥,那你是打算过继?”
可是裴兰记得小说里南豫王族除却郑蘅其余支脉都死光了啊。
郑蘅颔首应:“是,我找到一个合适人选。”
说话间,郑蘅取出一处玉牌递到裴兰面前出声解释:“这是当年祖父兄长,也就是那时的太子玉牌,如今在一卖柴老翁的孙子手中出现,前不久我方才得知这孩子的下落。”
“单凭这一物件就确认身份,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其实这孩子南豫王族身份真假并不重要,只是现下需要他罢了。”
裴兰探手拿起玉牌打量,而后看向郑蘅出声:“可是那孩子愿意离开家人吗?”
“听闻卖柴老翁早已病逝,那孩子便一直孤苦无依,所以我很轻易的命人将他秘密带入王宫。”郑蘅探手示意侍官秦润带人入内。
屏风遮掩内里光景,裴兰偏头好奇张望这位小说里从来没听过的南豫王族。
谁想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