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攀亲戚的称呼,喊的人是一点介意都没有,反而是听的人,觉得有些别扭,风兰解释:“它叫小莹,自己会识路找草,而且这马车本就租的,现下自然要还回去。”
“哇,这么厉害!”裴兰不由得想起那两只好久不见的傻鸟,便与风兰说,“我认识两只怪鸟,它们也能听懂人话,不过脾气很怪,一点都不乖,但是逗起来可好玩了。”
风兰提着灯笼看向小姑娘神采飞扬模样,完全不见先前哀愁可怜神色,幽幽道:“你现下出不了南豫国都,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啊?”
哎?
裴兰被这么一盯,才想起自己的苦情角色,只得收敛笑容,叹道:“唉,就算生活再苦,咱也得苦中作乐呀,否则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你倒是挺想的开。”风兰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她,而后继续行进。
裴兰暗自松了口气,迈步跟上前应:“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姐姐你总不能一直陷入仇恨里过一辈子吧。”
两人谈话间,渐而来到南豫国都最偏僻的一座荒废瞭望塔。
风兰用小刀挑开门栓,露出其间楼梯,抬脚进入泠然道:“仇恨,只能用鲜血来洗涤,反正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想的开。”
这话死死的堵住裴兰原本想要给风兰投喂人生鸡汤的心思。
待两人进入瞭望塔楼高层,风兰收拾炭盆生火,靠着墙出声:“今夜先在这里睡吧。”
裴兰看了看入目的蜘蛛丝,以及各处的陈灰,地面甚至还能看见有老鼠爬动的痕迹,犹豫道:“我们就这样睡吗?”
“你不想睡,也可以不睡。”风兰抱臂说着。
“好吧。”裴兰挑挑拣拣收拾出一片能坐的地,有样学样的靠着墙,还没闭眼,便觉得冷,倾身靠近些火堆烤火。
现在因为郑蘅的捣乱,南豫国都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自己想跑路换号的难度,瞬间上升好几个水平啊!
“姐姐,如果一直出不去怎么办?”裴兰探手握着木枝无聊的拨弄火堆出声。
风兰闭目道:“那就换我的计划,暂时牺牲你来诱郑蘅上钩,到时他一死,南豫国都大乱,我们自然就能趁乱出去。”
裴兰陷入沉默,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呢!
“可现在奇怪的是郑蘅似乎不打算引起太大的动静。”风兰睁开眼看向裴兰,十分冷静道,“他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你。”
哇,这是恶意攻击,我要投诉你!
裴兰心里是这么想,不过面上还是笑嘻嘻道:“或许吧,毕竟君王再好色,总不至于昏了头,因为一个王后就闹得满城风雨。”
话语未落,突然之间外面传来锣鼓声响。
两人从瞭望塔窗户远眺观望,只见整个南豫国都最热闹的地段街道形成数条火龙,好似正在进行全城搜查。
裴兰唇角上扬,做作的出声:“姐姐,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会是郑蘅派来找我的吧。”
“那正好可以拿妹妹做诱饵不是。”风兰冷静到近乎无情的说着。
裴兰暗自咬碎银牙,面上笑笑不说话,目光瞅着远处的火龙,脑内忽地灵光一闪道:“死遁,其实也不是不行啊。”
“什么意思?”风兰探手关上窗户,同时放下木板遮掩内里光亮,偏头看向面前模样精致的小姑娘,完全想不明白她的心思。
“我可以答应做诱饵,不过姐姐到时记得搭把手,可别言而无信啊。”裴兰眼露狡黠的说着,暗想既然要甩掉南豫王后的角色剧情,那动静闹的越大,肯定效果越好。
不过得提前排除郑蘅这个干扰项目,最好悄悄给他通风报信,以免他中风兰的计谋。
否则自己一个计划没完成,还得救他。
那可真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的白送!
深夜里南豫国都,并未如往常一般被夜色吞没干净,反而因为官兵的火把而亮如白昼。
郑蘅来到城墙,召见守门将士出声:“你们当真见到寡人赐给王后的令牌?”
“是,当时看的真切,绝无差错。”守门将士跪拜行礼应。
“那可曾亲眼看见王后?”
“未曾,马车外有一戴着斗笠的人驾车,王后娘娘当时在马车里并未露面。”
郑蘅面色阴沉的看向整个南豫国都,暗想裴兰到底要做什么?
她没有按照跟自己商讨的计划去老街赴会,而风兰也没有出现在老街,她们甚至一起拿着令牌打算离开南豫国都。
郑蘅视线俯瞰南豫都城楼房,掌心紧握,沉声道:“全城搜查,任何一间房屋都不得放过,寡人要活着的王后!”
“是!”守门将军随即领着各队官兵沿街出动。
郑蘅墨眸似是染上灰暗,暗想如果裴兰愿意留下线索,她肯定是能想到办法。
可如果裴兰本来就是借此机会离开南豫国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