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目光,才察觉她过问的是另外一回事,只得强装镇定,含糊应,“现在身子挺好的,您不要担心。”
周夫人见裴兰话语牛头不对马嘴,只好直白出声:“现在新婚燕尔,最是如胶似漆,若能怀上孩子,将来才能高枕无忧啊。”
古今多少美人迟暮遭君王始乱终弃,世家大族里就有不少宠妾灭妻,周夫人见得太多了。
裴兰听周夫人说的如此直接,知道装傻是不顶用,只好装作娇羞道:“这种事我一个人也急不得嘛。”
“难道是国君有什么问题?”周夫人更是关切询问。
南豫国君如此血气方刚的年岁,按理不该是清心寡欲的时候。
“这个、问题可能有吧,毕竟国君他身体也不好啊。”裴兰险些被周夫人的脑回路给截住思绪,又顺势一想,这个锅还挺适合甩给郑蘅!
没办法,谁让他是南豫国君呢,这样旁人不敢直接追问他,而自己就可以完美置身事外啦!
此时正匆匆赶来郑蘅全然不知自己的王后在公然散播不实谣言!
周夫人一听,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神情复杂低声道:“那这事看来是急不得了。”
裴兰暗自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带着周氏回亭。
亭内裴徽喝着酒,心却已经飞到亭外,好不容易见母亲和裴兰进亭,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去询问情况。
裴岸亦看出裴徽的焦急,视线落向正谈笑的母女俩,猜想大概母亲已经对小妹说出替裴徽复职的话。
“相公。”钟淑娴探手轻拍下分神的裴岸手背,将石榴递与他,眉目温柔道,“静儿想吃石榴,武儿要吃樱桃,我一人照顾不来,相公不妨一道分忧吧?”
“好。”裴岸回神,神情缓和的应着,掌心抱起模样乖巧的静儿,给她投喂石榴,动作笨拙却又宝贝的紧。
钟淑娴浅笑,视线看向各自归坐的婆婆和小姑子,有些看不太出两人商讨如何。
而裴绍在等待之中,烟瘾犯了,掌心摸索出烟袋,低声咳嗽催促:“咳咳、来人备火具!”
说话间,裴绍手里握着烟杆,动作有些抖动,自顾打开随身烟袋,借着宫人备上的火,于众人面前吞云吐雾。
周夫人蹙眉不喜,出声劝阻:“老爷,孩子们都在一出,这烟先别抽了吧。”
只见裴绍低头深吸烟雾,神情似是涣散入迷,完全无动于衷,飘飘然。
裴岸满是担忧不好出声,钟淑娴则探手撩开亭内帘子,让两孩子透些风,以免沾了烟雾引起不适。
亭内很快乌烟瘴气,裴兰亦有些不适,抬手挥动团扇,驱散烟雾,疑惑出声:“您怎么突然抽起烟杆?”
过去在裴府里裴兰并未见裴绍有这等嗜好。
裴绍渐而缓过神,好似眨眼间恢复清明道:“这东西用来提神醒脑,很不错。”
裴兰视线落在蓝雾之中裴绍的诡异面容,忽地想起小说里曾描述过一种列国王公贵族之间盛行的du品,延寿膏。
这种东西利润极高,列国贵族的财富大量吞噬,就连列国国君都有不少沉迷于此。
小说女主以此搜刮列国巨额财富,并且用做对列国战争的军饷粮草。
这种赚别人的钱财,来建造杀别人的刀,然后杀死别人,再抢走别人的钱财,完美闭环,简直比割韭菜还狠!
不过没想到延寿膏竟然现在就已经流入南豫国都,女主未免布局的太快了吧!
小说某些剧情出现的时间点,正在提前发生,一切剧情似乎都在不断的变化,真是不知是福是祸啊。
“陛下驾到!”亭外忽然传来侍官汇报声,众人纷纷停下动作,裴绍更是连忙熄灭烟杆。
裴兰回神,瞧着裴绍一幅差别对待的模样,不由得暗自鄙视,真是势力眼!
“参见陛下。”众人起身行礼。
“今日家宴,不必拘礼,诸位平身。”郑蘅穿过亭内,径直走到裴兰身旁,主动向她示好,“今日寡人有事耽误,有劳王后主持大局。”
裴兰瞥见裴绍面上浮现困惑,不由得想起自己先前编织郑蘅生病的谎言,连忙出声:“陛下染病,还坚持出席,真是用心啊。”
对于裴兰没来由的话,郑蘅被打的措手不及,墨眸浮现困惑不解?
裴兰没时间跟郑蘅解释,探手以搀扶做假动作,指腹狠狠掐了下他的胳膊,面上却笑容甜美的询问:“陛下,身子没事吧?”
“还好,王后有心了。”郑蘅暗自疼得倒吸了冷气,面上仍旧配合咳嗽几声应道。
看来十有八九裴兰说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所以担心自己拆穿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