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意见的话,麻烦亲自去王后宫殿给我商议,否则可能不会被采纳哦。”
郑蘅整个人陷入沉默,目光看着似乎不太想接受意见的裴兰,犹豫道:“我没有意见,一切都依你。”
本以为裴兰会高兴,结果她转身头也不回的悠悠离去。
郑蘅,暗想难道自己刚才的回答错了?
傍晚时分,裴兰沐浴洗发在内殿窗旁矮榻无聊看书。
艾芹奉汤药入内,于一旁观望,细声道:“小小姐瞧着情绪不太好,难道陛下不答允宫人放假一事?”
“没有啊。”裴兰一身素衣内裳,手捧竹册淡淡的应,目光不曾移开,三千青丝垂落身后,白净面容似璞玉般光洁无瑕,不染一尘的神女也不过如此风采。
艾芹狐疑的看了眼过于平静的小小姐,又问:“那莫非是小小姐觉得宫务府送来的宴会安排册目不够满意?”
“没有,宴会安排挺周到的。”裴兰双手捧着竹册,语气不冷不热的应。
艾芹这下真是猜不出半点端倪,平日里小小姐可不会如此文静雅致,实在是太蹊跷。
待裴兰服药,艾芹出内里,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榻上的裴兰将手中竹册合上,明眸早已不是先前那般云淡风轻,满是不乐意道:“不来就不来呗,我还乐的自在呢!”
郑蘅坚持要疏离自己,原因大概率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的早死结局?
没有道理啊,就算郑蘅是重生,他也不至于到这会才担心自己的结局啊?
裴兰整个人躺在榻上,怀里抱着软乎乎的玩偶,闭目养神的思索缘由。
殿外晚霞弥漫,绚烂多彩,不复夏日炎热,正是观赏的好时节。
可惜矮榻上的裴兰无心欣赏,更未察觉殿外脚步声临近。
郑蘅从外间入内,视线落在裴兰躺在矮榻的窈窕身段,那一头繁密青丝散落身后,更衬的她淡雅至极。
虽然郑蘅知晓裴兰本性绝非如此,仍旧难免会被蛊惑吸引,眼前一亮。
窗外火烧般的晚霞映衬的万般景象都染上瑰丽光亮,连带裴兰白玉面容瞧着也似是染上几分颜色,更显靓丽。
郑蘅侧身落座一旁,探手给裴兰铺设薄被,以免她感染伤寒着凉。
这时节常人都觉得凉快,可偏偏裴兰极容易发病,郑蘅不由得多上几分心。
“艾芹,我没有睡着,你不用照顾我,先出去休息吧。”裴兰闭着眼,以为是艾芹,便出声说着。
可艾芹没有任何回应,更没有离去的脚步声,不免有些古怪。
裴兰翻身,才发现榻旁坐着个大活人,呆呆怔住,回神出声:“原来是你啊,干嘛不出声,偷偷摸摸的打算做什么坏事?”
“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没出声。”郑蘅无奈的应着,探手理了理裴兰垂落的长发,“再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坏事?”
今日裴兰无缘无故的离开,郑蘅总是不安的紧,方才想来看看她。
裴兰轻哼一声,抬脚踢着他的手肘,不答反问:“你难道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我确实不知我做了什么坏事惹你不高兴,不如劳烦你告知一声,可好?”郑蘅说着认真,又发现裴兰双足没穿长袜,还在胡乱踢人,便想阻止她的踢闹,探手握住她的脚踝,细腻如玉,心神荡漾之时,察觉自己的轻浮越矩,掌心好似被烙铁烫了般,连忙慌张的松开手,不敢动作。
裴兰却不知危险的继续轻踢着郑蘅,怨念道:“真会狡辩,明明是你先冷落人,反倒来问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郑蘅不敢再去碰裴兰一寸,只得由着她踢闹,喉间干涩的出声解释:“我怎敢冷落你,只是近来政务确实繁忙,实在无瑕叨扰,待天下战事安定,必定什么都依你心思。”
一直以来裴兰都非常担心南豫国会出什么变故,所以她总是极力帮助自己,劝说王師联盟是如此,对付黑乌帮派,拉拢风兰也是如此。
郑蘅猜想或许只有南豫国天下安定,才能让裴兰不再像噩梦里那般担忧自己吧。
裴兰见郑蘅说的认真,心里其实也没多大的气性,只是仍旧不明白他到底在顾虑着什么。
这阵子郑蘅对于南豫国事上心的程度,远远超出裴兰的预料。
郑蘅为了处理政务,夜里几乎很少休息,这是裴兰向侍官打听,才知晓的。
若非裴兰上回无意撞见,恐怕现下都不知道他竟然如此耗心费力。
裴兰有时迎上郑蘅满是淡青的眼底,还有对视他那深不可测的墨眸,时常能感受到他某种刻骨的执拗。
好似有什么事催促的郑蘅必须要拼尽全力不可。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裴兰都担心郑蘅长久下去非得猝死不可。
为此,裴兰不得不闹性子,试图让郑蘅心间紧绷的弦,稍稍缓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