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暂留活口,待日后再做决定。”郑蘅思量后说道。
“是!”暗卫低头应下,而后退出殿内。
大殿内渐而安静,郑蘅展开手中竹简出声:“来人,召李密入殿。”
“是。”侍官领命,随即动身。
待内殿传来盔甲细索声响,郑蘅目光从当年记载厉太子静养诊治的御医名册移开,视线落在李密出声:“事情,查的如何?”
李密跪拜行礼道:“陛下,贾御医似乎并无异常。”
“你为何如此判断?”郑蘅目光落在李密面上,并未察觉到任何躲闪询问。
“回陛下,贾御医近来忙于寻皂玉花为陛下诊治病情,平日里独处不与人会面,这样的人卑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轨之心。”李密察觉国君面具之下投落的威严目光,不由得屏息。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国君,平日里又不动刀挥枪,却让李密一个习武多年的将军时常感受极强震慑,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他府邸中妻儿叔侄可有异常?”
“回陛下,此人无妻儿子女,甚少与人来往,宅邸里只有一个聋哑仆人。”
郑蘅蹙眉问:“这么多年他在都城一直没有妻儿老少亦没有任何来往好友?”
李密低头应:“是。”
“你继续盯着他,任何异常随时汇报!”郑蘅神情严肃的出声。
“是!”李密见此,立即动身,不敢怠慢。
大殿之内渐而恢复安静,郑蘅独坐王座,墨眸里倒映着竹简之中的御医名册,贾思,独身一人谋害南豫国历代掌权者,难道是别国细作?
郑蘅很想要将此人五马分尸,可又答应过裴兰,若没有真凭实据,不得滥杀无辜,额旁隐隐作痛,让人分外烦躁!
傍晚黄昏时日,光亮渐弱,郑蘅乘坐辇车来到王后宫殿。
从前殿入内,宫人们依次跪拜,郑蘅顾自行进其间,顿时闻到扑鼻的饭菜清香。
裴兰垂涎欲滴的坐在饭桌前,心里正念叨某位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某人!
“你可算来了!”裴兰听见珠帘碰撞声,见着来人,忙招呼道,“我等你等的都要饿死了。”
郑蘅不解的落座出声:“我没有听闻你让我来用膳的通报。”
之所以,这时辰来找裴兰,完全是因为郑蘅想早些见她。
否则恐怕披星戴月郑蘅也不一定能从繁忙朝事之中抽身而退。
“你都说晚上要来睡觉,我要是不管晚饭,这岂不是显得我很小心嘛?”裴兰喝了口蛋花汤,目光嗖嗖地看向郑蘅,“你该不会偷偷背着我吃过了吧?”
“未曾。”郑蘅迎上裴兰探来的明艳目光,竟然感觉其中有一丝丝危险气息,好似自己若对她应答吃过了,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等自己用膳了。
裴兰并不知郑蘅心里的危机感,抬手给他盛了份蛋花汤应:“我就说嘛,你要是背着我吃过了,那我不是白白挨饿!”
当然,裴兰之所以这么饿,主要是早上的回笼觉,竟然一下睡到午后,直接错过中饭。
所以裴兰这会真饿的不行了。
郑蘅接过裴兰递来的热汤,配合的喝了口,心间微暖的看向裴兰,满是认真应:“劳烦你久等,日后你派人通报一声,我必定会及时赶来,不会再让你饿着肚子等我。”
裴兰咬了口红烧排骨,被郑蘅这么认真盯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出声:“你吃饭就好好吃饭,干嘛这么看着我?”
难道我比眼前的红烧排骨看起来更美味吗?
话语卡在喉咙里,裴兰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裴兰怀疑郑蘅很有可能会一本正经的说是!
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真好。”郑蘅执筷给裴兰布菜,目光落在她那艳红的小脸,“你以后也会这样等我一块用膳吗?”
裴兰一听,心想好家伙,他是想蹭长期饭票?
可裴兰迎上郑蘅期盼目光,拒绝话语只得顺着米饭一并咽进肚子,改口道:“那你最好随叫随到,我可不会等你很久,如果缺席,你就只能吃我的剩饭剩菜!”
郑蘅毫不犹豫的欣然应:“好。”
两人停了声,只余用膳细微声响,裴兰瞅了眼食不言寝不语的郑蘅,突然觉得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这相处模式未免太老夫老妻了吧。
传说中的暧昧新鲜感咧?
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