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怜林公子那个书呆子了。”
对于书呆子的称呼,艾芹只以为是小小姐给林公子起的别称,并未多想。
而裴兰也没解释,只是继续往廊道行进,叮嘱的说着:“总之关于我们认识林公子的事,你可别说出去,以免在尚仪宫苑招惹非议,再来还有回裴府也不许提半句。”
书呆子以林公子的身份进裴府,现下突然又以琴师的身份在尚仪宫苑出现,若是让周夫人她们知道,必定就该怀疑些什么了。
艾芹心有困惑的点头询问:“小小姐,您指的是不想让夫人知道吗?”
“对。”裴兰现在很是后悔答应书呆子入府的计划,现在不得不一层一层打补丁,真是心累!
“您放心,奴婢谨记,绝不会透露半句风声。”艾芹见小小姐面露凝重,自然是不敢轻视。
虽然艾芹并不明白小小姐为何如此反应,却从心里觉得小小姐跟那林公子关系非同一般。
小小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会因为林公子而这般束手束脚。
这要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小小姐反而不会如此顾忌吧。
毕竟小小姐当初敢将二少爷和奇陵王世子两个混世魔王一块捉弄报复,可想而知胆子有多大。
艾芹看破不说破的跟随小小姐,两人顺着廊道行进回院落。
冬日天暗的早,尚仪宫苑里规矩虽多,日子却很清闲。
眼看离半月回裴府的时日越来越近,裴兰想起自己出府至今都还没出去玩,便琢磨要趁夜出去转转才好。
于是裴兰拉着艾芹,两人女扮男装拿着上回书呆子给的令牌悄悄出了尚仪宫苑。
“小小姐您哪来这令牌啊?”艾芹回看打开尚仪宫苑大门跪伏的士兵们,心间满是诧异。
尚仪宫苑的规矩森严,女官们曾说过戌时一刻各院就要闭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行动,违者立刻逐出尚仪宫苑。
可是自家小小姐拿着一方令牌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裴兰迎上艾芹的困惑,故弄玄虚的应:“这个嘛,你别问,总之山人自有妙计!”
真没想到书呆子给的令牌这么管用,看来他背后的人脉关系不简单呐,裴兰如是想着,却也没再更多的深想。
而很快,南豫王宫大殿内进来一暗卫跪拜道:“陛下,尚仪宫苑的飞信,裴姑娘方才拿着您的令牌出去了。”
大殿之上批阅奏折的郑蘅顿笔,眉头微皱道:“她一个人去哪?”
“回陛下,裴姑娘身旁还有一个婢女,两人乔装打扮估摸是去东市了。”暗卫低声道。
“立即备车马,寡人要出宫。”郑蘅眉头舒展的合上奏折,心想裴兰不是逃离尚仪宫苑,多半是出去玩了。
暗卫低声应:“是。”
另一方暗夜里的马车行至南豫国都最热闹的东市,裴兰拉着艾芹下马车,从拥挤人群之中穿梭而过,满是好奇道:“今夜怎么这么多人啊?”
艾芹跟在周身应:“小、公子您慢点,这会临近年底除夕,所以做买卖的最多,听说新国君颁布的朝廷律法特许近月可夜不闭市买卖营生。”
“原来是这样啊。”裴兰目光停在一处贩卖五彩手链的小摊,随即走近,挑了几条待在手腕看了看,“这个戴在我手上还蛮好看的嘛。”
艾芹停在一旁,目光瞧见那摊贩满眼的怪异,禁不住低声咳嗽提醒道:“小公子您是公子啊,这些女儿家的玩意不合适吧?”
裴兰收到艾芹的提醒,视线迎上摊贩的打量目光,调笑的出声:“大哥,我戴着不好看吗?”
摊贩大哥只觉得这小公子笑的比女人还要明媚,险些被迷惑心智,连忙移开眼催促道:“您有钱就赶紧买,没钱别耽误生意。”
这小公子喜好太怪,不过长的确实漂亮啊。
裴兰见摊贩大哥如此模样,倒也不气恼,爽快的放下手链叹道:“真可惜,我没钱哎,那就走吧。”
说罢,裴兰招呼艾芹往别处瞧热闹去了。
摊贩大哥满面嫌弃道:“小公子瞧着一身打扮不错,竟然没钱,看来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无疑了!”
话音未落,随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挑起那几串手链,摊贩大哥抬眼一看,只见这少年人瞧着俊秀非凡,可眉眼间却满是威压,神情淡漠道:“以后说话小心点,否则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摊贩大哥看着少年人身旁数位持刀壮汉逼近,顿时吓得跌坐在地,连连点头应:“是、是!”
待一锭金子落下,摊贩大哥见那阴郁的少年人带着手链离开摊贩,方才探手捡起金子,心有余悸的大出气。
这南豫国都近来莫非盛行男子佩戴手链之风?
否则怎么接连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人,都尽挑些女儿家才喜爱的靓丽饰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