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服软,偏头对金妍儿蛮横道:“你这扫把星,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金妍儿尤坠冰窟一般寒冷,面色苍白道:“相公,我跟奇陵王世子什么都没有发生,您就不替我求求情吗?”
“呸,你今日不走,我的脸以后往哪放?”裴徽毫不掩饰表露嫌弃厌恶之意。
“好,好得很!”金妍儿见裴徽将自己当成物件般丢弃,实在是薄情寡义,心里亦断了念想,偏要转身离开裴府。
没想到堂外忽地冒出一声:“等下!”
裴兰从外缓缓入内,满是乖巧的行礼:“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事不怪二嫂,就算将嫂嫂送过去,奇陵王世子恐怕照样不会放过二哥。”
裴绍正心情烦闷,不欲搭理这个小女,轻视道:“这事与你无关,还是别掺和,赶紧回内院去吧。”
周夫人倒未阻止裴兰,而是询问:“兰儿,有什么法子不成?”
“那奇陵王世子府邸多的是美人,今日特意派轿子来接人,只不过是想要借机再次羞辱报复二哥,所以今日二哥将嫂嫂送出府邸,非但不能消解恨意。”裴兰话语里无不是对裴徽的直面嫌弃,稍作停顿道,“反而二哥以此服软,更让旁人耻笑软弱无能,毕竟二哥为求自保,连自己的妻眷都能无法保护,示人以弱,乃大忌。”
本来今日这出恶作剧,裴兰只是想让主犯裴徽栽跟头。
至于金氏最多不过是从犯。
现下眼见金氏被裴徽推出来做替罪羊,裴兰很明显并不乐意让裴徽就此逍遥法外。
周夫人暗自讶异裴兰的条理清晰,更诧异裴兰为裴徽说情,毕竟这兄妹两一向势如水火。
而裴绍听裴兰这么一说,多少也有些道理。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裴绍试探的询问。
裴兰明亮目光看向被打成猪头的裴徽,人畜无害的面容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
裴徽下意识的哆嗦,暗想这小妮子该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虽说二哥占了理,但是确实先动手打伤奇陵王世子,倒不如袒胸露腹负荆上王府请罪。”裴兰直白的说着。
众人还未反应,裴徽先一步出声:“不行!”
负荆请罪,何等耻辱!
“你这分明是不怀好意!”裴徽愤愤指责道。
裴兰满面真诚的道:“二哥真是误会了,小妹一心想让二哥忍辱负重,这样才能化干戈为玉帛,避免裴府上上下下遭殃啊。”
对于上回奉平奉安两人被裴徽扒光抽打的事,裴兰可没忘记这仇呢!
区区负荆请罪,已经是裴兰宽大处理了。
裴徽气的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裴兰的伶牙俐齿,只得愤愤道:“我不做!”
这事怎么看都是自己不公吃亏,结果裴兰还要自己负荆请罪,简直是滑稽!
裴兰倒也不急争执,而是转而对着裴绍悠悠的出声:“父亲大人,如今二哥好不容易获得左将军一职,可光天化日之下痛打奇陵王世子,恐怕将来二哥丢官事小,假若害得您在朝堂跟奇陵王不合,那事情就大了。”
事到如今,裴兰多少摸清裴绍的心思。
这位就是妥妥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假如不影响裴绍的利益,他还会纵容裴徽胡作非为。
可要是影响裴绍的利益,哪怕是亲生子女,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毕竟裴绍又不只有裴徽一个儿子,替代品,多的是。
自然裴徽很明显听出裴兰的挑拨之意,连忙对裴父急切道:“父亲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八道,儿子今日完全是无辜啊。”
裴兰悠悠地看着裴徽跪地祈求卑微姿态,暗想你无辜,那些被你欺负的人哪个不无辜?
半晌,裴绍顾虑奇陵王的势力,出声:“兰儿说的有道理,徽儿你立即去向王府负荆请罪,不得耽误!”
现下南豫朝堂本就不安稳,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裴徽而跟奇陵王作对。
裴绍的话语一出,哪怕嚣张如裴徽,此时也不得不磕头憋屈应:“是。”
父权如山,不容忤逆,任何人都只能屈从。
哪怕是深受裴绍溺爱的裴徽也逃不了。
裴兰从心里不喜欢如此强权,如今却也不得不学会利用这套社会关系来对付裴徽。
而金妍儿更不敢说一句话,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小姑子远比看起来可怕的多!
待裴徽负荆离府,裴绍同周夫人一道回内院。
裴兰笑意盈盈走向金氏宽慰道:“嫂嫂放心,二哥会没事的。”
小说剧情里裴徽是当逃将死在战场,这会应该不至于提前下线。
“小姑子客气了。”金妍儿惶恐不安的应道,暗想裴兰三两句就说的向来溺爱裴徽的老爷改变主意,那自己更不是她的对手。
“对了,嫂嫂以后还是小心行事吧。”裴兰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