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性格,明日肯定是要掀翻整个府邸不可。
裴兰洗净手道:“放心,天这么黑,他就算眼睛长的像灯笼那么大,他也看不清咱们,更何况明天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意思?”艾芹以及其他婢女们纷纷显露好奇。
然而一心卖关子的裴兰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你们先洗手,一个个抹药,一定要洗干净浆液,至于别的,等明天看热闹就知道了!”
先前弹人的刺球浆液里带有一种神经刺激毒素的小颗粒植物。
裴兰以前在灵幽谷树林玩闹,不小心手臂被刺球碰到,结果后来就体验惨绝人寰的疼痛。
幸好沈大夫后来讲解毒性,又调配药,方才没事。
不过从此以后裴兰就对这种小东西印象十分深刻,估计裴徽今晚只会伤的更重咯。
明天的裴徽,说不定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猪头。
而深夜里裴府某处院落哀嚎之声,确实一直未曾停歇。
天光微亮时,正梳洗喝茶的周夫人收到婢女们的通报。
“夫人,二少爷他、他得了怪病。”
“什么?”
周夫人面色焦急出主院,等一路来到裴徽和金氏住的院落,只见满地狼藉,全是破碎的瓷器花瓶。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周夫人看着裴徽撒泼似的泄愤,震怒之余,又满是诧异。
只因为裴徽的脸和脖颈都肿的面目全非,密密麻麻的红肿以及抓痕简直是触目惊心。
裴徽疼得受不了,一把推开仆人急切出声:“母亲,这里的大夫都不管用,您让宫廷御医来给儿子诊治吧?”
至于被吓得愣住的金妍儿跟着回神出声:“是啊,相公昨夜不知怎么突然被毒虫叮咬,结果就落得现在这幅模样。”
周夫人目光看向面部布满红肿骇人模样的裴徽出声:“宫廷御医并非是外臣随便能请来诊治,这事恐怕只能让你父亲先去请示国君。”
说罢,周夫人安排人去向老爷汇报情况。
裴徽心间禁不住恼火怨念道:“母亲真是偏心,去年裴兰病重,宫廷御医怎么说来就来?”
对于裴徽的恼怒质问,周夫人只当他是气昏了头,并未在意,而是解释道:“你小妹的病是新国君主动派宫廷御医来诊治,这与你全然不同。”
“我不信!”裴徽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整个人陷入急躁。
金妍儿也有些害怕,不过并未怀疑周夫人的话,反倒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
新国君一直都没有娶后选妃,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恩泽裴兰,莫非有心惦记上了?
当嘈杂之声又一次响起,裴徽推翻整座屏风,周夫人面露失望的召来几个仆人将其强行捆绑至床榻。
很快,消息传遍裴府,而上朝的裴绍听闻时,急忙向新国君请求宫廷御医诊治。
郑蘅听裴绍急求御医,误以为是裴兰发病,连忙准许。
随着宫廷御医和裴绍一道回府,裴徽终于消停些许。
纱帐内裴徽满面裹着纱巾膏药,纱帐外的宫廷御医和裴绍周夫人出外间。
“犬子,究竟是被什么毒虫叮咬?”裴绍皱眉道。
宫廷御医摇头应:“此病症不是毒虫,更像是一种带有毒性的花草浆液引起的红肿疼痛,贵公子近来可曾去过林间误触野枝?”
裴绍看向金妍儿,金妍儿连忙应答:“未曾,相公近日就连都城也很少出去。”
“这就怪了,此物在深山密林之中常见。”
宫廷御医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知为何周夫人想起自己长年在东谟灵幽谷的小女裴兰。
裴绍并不知周夫人所想,而是转而提议宴请答谢宫廷御医。
“不如留下吃一顿便饭?”
“裴相客气,老夫还要回宫复命。”
宫廷御医自从上回见识新国君对裴府的关注,自然是不敢耽误。
待送走宫廷御医,裴绍叹气道:“真是晦气,徽儿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病症?”
周夫人不语,神色凝重的看了看身侧的金氏,出声:“近来府邸可曾出过什么事?”
金妍儿神情躲闪的应:“回婆婆,并无异常。”
“是吗?”周夫人的问话,说的更像陈述,极其轻柔。
“是。”金妍儿咬着牙应话。
周夫人有些怀疑这个儿媳暗地里做了什么让裴兰不喜的事。
否则就算裴兰再调皮捣蛋,她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恶作剧。
不过现在周夫人还不能去问裴兰,否则要是让裴绍察觉风声。
这回裴兰恐怕就不止是罚禁闭那么简单了。
儿子和女儿,偏袒的裴绍,无疑是会对裴兰下狠手的。
而正被周夫人列为怀疑人选的裴兰,本在跟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