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走进院子,走到钱三同身边,将江休说的话复述一遍,不作任何改动。
钱三同点头,“既然不来,也不必勉强,你看那二人身份可有什么不对?”
赵管家思索片刻,摇头道:“都是普通炼气七层,那位江休仪度不凡,不像是黑天教派来的探子。”
“嗯,”钱三同面色沉着,“有刘五看着,那二人伤不到定儿,待我明日再去看看。”
又指着桌子上的佳肴道:“将这些菜打包一份,给他们送去。”
“这等人是知道庄主仗义疏财,特来攀附打秋风,庄主还给他酒菜作甚!”
恰在这时,下首一个人站起来呼喝。
此人身长足有九尺,身材魁梧雄阔。
面容黝黑,生就一副大胡子,梳得齐整。
腰间悬挂足有一米长宽的巨大短锤,起身时直接将面前案桌撞歪。
因此人身宽兵器大,独占一张案桌,倒也没人出言指责。
钱三同举杯笑道:“原来是宋将军,四方同道慕我名声,来我山庄做客,乃是我的荣幸,此话不可再说。”
这大汉名为宋竞,乃是他门客中数一数二人物。
原为元国一位将军,后来吃了败仗被夺了官职,平日里依旧喜欢别人用将军称呼他。
武道虽只有炼气九层,却因筋骨异于常人,能与先天匹敌。
钱三同知道他为人粗放,被当场顶撞,也不觉得生气。
宋竞见状,却愈发生出怒气,“钱庄主好意邀请,那两人不过炼气七层,也敢自恃身份?不来便罢,只是这些酒菜却不可再送去!”
他倒不是与江休二人有仇,只是见钱三同无论待谁都是热情,觉得不爽罢了。
对他这个猛将,与对无名小卒,都是一样的照顾周到,岂不是变相降低他的身份?
钱三同哭笑不得,“些许酒菜,能值当几个灵石?宋将军勿要斤斤计较。”
他说着示意身旁赵管家去准备。
赵管家点头称是,往厨房走去。
宋竞望着赵管家背影,只觉受到极大侮辱,“庄主若非要如此,在下也只能告辞!”
钱三同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走近举杯,“宋将军何至于此?钱某若有怠慢将军之处,便奉此酒赔罪。”
宋竞闻言也冷静下来,钱三同是精细人,他在这山庄待的舒心,没必要为两个无名小卒,断送大好前程。
他也不好说是嫉妒江休二人,拿过酒杯喝了,勉强开口道:
“某并非对庄主有意见,只是觉得有些人,太过不识好歹!”
钱三同心中了然,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又说道:
“将军莫生气,前两日山庄收得一只赤血龙鲤,明日给将军送去。”
宋将军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称是。
远处,一个书生看着这一幕,摇头道:“庄主好本事。”
他身旁一个黑袍人问道:“此话怎讲?”
书生道:“那宋竞平日里就有些蛮横,而今又喝了不少酒,若是发起怒来,跑过去将那两人毒打一顿,场面岂不是难看?”
黑袍人想起宋竞平日言行,赞同点点头,“那两人也算倒霉,无端被此人盯上。”
书生轻笑,“也算是那二人的自知之明,救了他们自己,否则若真来赴宴,庄主未必拉得住宋竞。”
黑袍人叹口气,“可惜了那宝物赤血龙鲤,早知道让我上去,在庄主面前踩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