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松花砚。”
……
腊月十五,跟着皇阿玛往宁寿宫给皇太后请安,我留意了一下,看到大哥府邸的庶福晋一个貂褂,一个狐皮褂,三哥府邸都是鼠皮褂子,秀英紧随其后,一身貂褂颇为抢眼,我暗自点头:琴雅虑得周到。如此才是我贝勒府气派。
……
十六一早,我如常上朝,琴雅、玉婷、秀英、懋华、海棠则往法渊寺参加三皈依法会。
午后我来上房。请安落座后,我笑道:“琴雅,你今儿拜了师傅,往后就是在家居士,爷随喜一件海青以为贺。”
琴雅笑道:“奴才谢爷的赏!”
我……
刚都说了是随喜。我心说这海青哪儿是能赏的?这不是你自己佛前磕头求来的吗?
……
同样赠一件海清给玉婷,玉婷合掌行礼:“多谢师兄!”
这才对嘛!我暗自点头:看来还是玉婷精熟佛门礼仪,用了心思。
“咳,”我不自在地清了请嗓子:“知道怎么穿吗?”
玉婷看着抖开的海清疑惑:“爷,这海清跟我们家常穿的旗袍不就是袖子大了吗?”
当然不是,我指点玉婷:“穿海青时,双手不可下垂……”
玉婷院子出来,我回书房。
妾不是妻,我不想助长后院妇人的野心,海清我就只预备了两件。
……
眨眼除夕,入宫领宴。席间照例即景联诗。
小太监送上笔墨纸砚,秀英自然地与我和琴雅、玉婷铺纸研墨。
十五年上书房生涯,应制诗于我不过是基本功,差别只在好坏。玉婷得我指点,临时拼凑一首也不算费事。琴雅武勋出身,作诗是真不行。
勉强掐了一个五绝,琴雅将笔递给秀英:“耿妹妹,你也来做一首。”
“嗻!”秀英赶紧接过笔,眨眼挥出一首五言:“送岁屠苏酒,迎春五辛盘。丰年好大雪,折梅报平安”。
无论诗还是字都将玉婷比了下去。玉婷脸上的笑瞬间就添了勉强。
……
“皇子福晋里,”皇阿玛翻阅手里的诗笑道:“绮霞不必说,再这首,嗯,耿秀英。”
秀英闻声站起下跪磕头:“奴婢耿秀英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随即省起现是秀英第一次御前奏对。
皇阿玛叫我:“老四,这是你的庶福晋?”
“嗻!”我起身答应。
“不错,梁九功,”皇阿玛吩咐:“赏!”
梁九功捧来两对装了八宝如意金钱的“岁岁平安”荷包,一对赏绮霞,一对赏秀英。
东西不值什么,难得的是这一份脸面。接过梁九功送来的赏,秀英激动得耳朵都红了,甚至于还瞟了我一眼。
既然皇阿玛都夸了,我必是要给脸。我似胤禩一般和煦微笑,秀英的耳朵就更红了。
琴雅神色不变,玉婷脸上的笑却似绷不住了。
宫里回来,我先去玉婷院里看弘昐。时弘昐已睡,我炕沿坐下,玉婷捧一碗醒酒汤给我:“爷,您今晚喝了酒,倒是喝碗醒酒汤消消酒气。”
喝半碗汤,我摘下一只我即景联诗得的“岁岁平安”荷包放弘昐枕边。
“爷,”玉婷低声谢恩:“奴婢替小阿哥谢爷赏。”
我告诉:“歇着吧!”
来上房跟琴雅守岁。更衣落座,琴雅一般捧汤给我:“爷,这是奴才熬的醒酒汤。您喝两口,去去酒气。”
喝半碗汤,放下碗,琴雅又伺候我漱口净面。收拾妥当,我摘下另一只“岁岁平安”递给琴雅:“琴雅,平日都是你赠爷荷包,今儿过年,爷借花献佛,拿皇阿玛赏的这个荷包回赠你,愿你岁岁平安。”
……
昨儿初一,自然是一早进宫贺年。今儿初二我陪琴雅回娘家。
琴雅的阿玛费扬古是去岁皇阿玛亲征准格尔的功臣,现任内务府总管,膝下四个儿子:星辉、富昌、富存、五格,都是御前侍卫。
女婿上门必是要喝酒。琴雅娘家的酒不是一般的烈,酒杯也是我府邸的三个大——就这还是顾忌我阿哥身份特意为我备的,不然一家子都是用碗。
就个人喜好而言,我其实挺喜欢琴雅娘家的酒席氛围——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看着就觉痛快。奈何我自己胃口不大,酒量有限,为免喝醉出丑,我只能故作矜持地说话、喝酒……
初三不止大哥请年酒,索额图、佟国维、阿灵阿跟往年一样都给我下了帖子。
论亲疏远近,初三这顿酒必是在大哥王府,再就是佟国维是我养母孝懿皇后的父亲,算我的外祖,阿灵阿是我姨丈,都是长辈亲戚,怎么说我都得露个脸。
一个早晌跑三家已是极限,这索额图家,我丢下帖子:去不了了!
一早去佟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