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就此罢休,前后夹击,这摇摇欲坠的平衡能坚持多久?战乱只能由战争结束,不是吗?”
“剩下的事,你莫操心,只要你活着就好,要记得,人生不是就爱情一件事,没有爱情也能活,还能活得更好,旁人我不知道,但我妹妹一定可以。”姜垣又同妹妹说了些旁的话,天交四鼓,姜垣寻了妹妹的手,身体微微颤动艰难地站起,“哥哥该走了,芸芸……你乖乖的。”
姜芸虽不愿,但只能将那松木盲杖递给姜垣,“哥。”她扯了扯他满是污迹的宽袖,咬完下唇,说,“你抱抱我吧。”
“哥哥身上脏。”
“我不嫌。”
姜垣握盲杖的手指微颤,他如何不想给他妹妹温暖,可用这脏身子抱他漂亮可爱的小妹妹,他真下不去手,姜垣摇了摇头,起身往外走。
姜芸跟在其后将他送出殿门,瞧见李源钧坐在地上靠着墙根昏昏欲睡,将其唤醒道了一谢。姜芸一生都忘不这晚哥哥离开时的背影,宽袍虚无地挂在身上,挺直的脊梁连着四肢的伤痕,他全身沐浴着无比澄亮耀眼月光,仿若一尊形销骨立的佛像,消失在粘稠的夜色里。
再回到殿内,哥哥残留下的腥酸气味儿还未散去,她想起哥哥那想与她亲近又想与她保持距离的小动作,想起那腐烂成糜的伤口,要知道他哥哥从前最爱洁净,每日早晚都要沐浴,衣裳也要熏了香才穿上,她无法想象哥哥每日受着怎样的煎熬,这晚姜芸再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