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血迸出来,溅到自己衣服上,手上,脸上的感觉,再一点点抽出刀,看着皮肉翻卷,里头……”
“停!停!”王凝之嚷嚷,内心十分恶寒,“这么恶心的事情,亏你说的这么仔细!”
“我是想告诉你,”赵天香难得耐心,“不做一件事情,就不会明白其中感受,不论你想象得有多厉害。”
“你本来就是个清贵公子,以后离得这些事情远一点,何必沾手?”
还在思绪乱飞的王凝之,突然听到一个笑声。
疑惑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褚蒜子已经坐下,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是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很有趣。
是真的很温暖,这笑容,春风化雨。
尤其是在刚经历了寒冬之后。
王凝之傻眼了。
“王羲之果然有个好儿子,王二公子,名副其实,倒也不是那些人胡乱吹嘘。”
“啊?”
“啊什么!”褚蒜子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轻咳一声,又恢复了那雍容华贵的样子,“本宫整日里,和那些人,勾心斗角已经很累了,没有精神再陪你一个小孩耍心思,说话就老老实实说。”
见到王凝之还是没反应,褚蒜子冷淡了些:“怎么,莫不是吓傻了?”
“没,还没,但也快了。”王凝之一哆嗦,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本宫听说了钱塘的事情,觉得有趣,所以召你入宫,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又岂会跟你一个毛头小子置气?”
“谁人不想当皇帝,”褚蒜子嘴角露出个微笑,“这话不错,是心里话,不过这世上,总有个人,是不愿意的。”
“谁?”王凝之下意识问道。
“皇帝的母亲。”
那是因为您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某某某了,王凝之心里暗暗腹诽,脸上还是挤出个笑容来:“陛下有您的护佑,自可以成长为我大晋的一代明君。”
“没错,我要保护我的孩子,”褚蒜子这次没有用‘本宫’这个自称,而是换成了一个‘我’字,淡淡开口:
“王凝之,你有才华,有胆色,有能力,还不怕得罪人,可愿真心辅佐陛下?”
“您是说?”王凝之愣了一下。
“入宫来帮帮陛下,帮帮他,也帮帮我。”
短暂的沉默后——
“不!我不!”王凝之一听‘入宫’顿时就胯下一紧,半个身子已经歪向门口,要不是还有些自制力,就打算逃走了,“太后,我已经娶妻了,不能入宫!真不能入宫!”
这次,倒是褚蒜子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红晕,又迅速消失,凤目一瞪,怒道:“你是在想些什么!我是说,让你陪读一段时日!”
“啊,陪读啊。”王凝之松了口气,这才慢慢转了回来,只觉得今儿受到的惊吓,也着实多了些,等回家以后,必须好好吃一顿,再睡个好觉。
“本宫所说陪读,是要你尽力保护陛下,真心教导于他,而非敷衍了事,也非为王氏谋利,你可能做到?”
褚蒜子又换回了‘本宫’的称呼,心里也是恼恨,这个王凝之,怎么就这么奇怪?
他那脑子里,都是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看来想用一个母亲的身份,感化他是不可能了,再用谦称来以示尊崇,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若不是真无人可用,她也很犹豫,是不是该让他陪着皇帝。
要是皇帝也学的这么古里古怪,那还得了?
可眼下,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凝之瞧着那边似乎在想事情的褚蒜子,试探着问道:
“那个,太后?”
“嗯?”褚蒜子回过神来,冷冷看着他,“想好了?”
“我能问问,为啥不?”王凝之小心翼翼地开口,“儒家大士多了去了,要给陛下陪读,哪儿是我够资格的?就算是京城子弟里,也不缺有才华的年轻人吧?”
褚蒜子笑了笑,说道:“原因有很多,不过最重要的,只有一个。”
“你不是王家的继承人。”
王凝之‘啊?’了一声,总觉得今儿好像一切都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你爹的安排,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琅琊王氏,要交给你大哥王玄之,而你,则以隐士自居,等到你大哥接手王家的时候,一门双星,他拿实权,你则是王家的清流,以充门面。”
“本宫以前觉得,你爹沽名钓誉,琅琊王氏,又何必去学那些不得志的人,隐世而求望,盼得一个重用?难道他还安排不了两个儿子?”
“可是本宫现在明白了,你确实不适合入官场,为人确实古怪,又胆大妄为,胡言乱语,官场上,一点点的小瑕疵,都可能被人利用,成为取死之道。”
“本来想着,这次你若是不能让本宫满意,便给你安排个位置,也算是让本宫手里有个琅琊王氏的把柄,你爹想必也明白,本宫不会放任琅琊王氏自生自长,所以才会让你入京,与其让那些心怀恶意者寻你的把柄,还不如把你放在本宫手心里,臣子的把柄,只有在本宫的手里,才能让本宫放心,也让臣子放心。
“这样,等到你大哥入京之时,再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