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二。”
不过说了短短几句话,少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听雨见状,连忙帮他重新穿好斗篷。
宋衍浑身无力,软绵绵地由着听雨摆弄,重新躺下时,再次昏睡过去。
萧云漪扫了眼,吩咐道:“走吧,回城后先去医馆。”
李威在外面高声应道:“是。”
车队再次出发,仍按着先前的速度朝前走。
片刻后,听雨掀开帘子一角,笑道:“李侍卫,小姐说可以走快点。”
李威应了声“好”,又说:“我已派人先回去查了。”
听雨点点头,退回马车内。
时有刺骨寒风刮过,幸而没有下雪,一行人得以顺利回城。
城门守卫例行检查进城人员。
李威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枚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安”字。
守卫定睛一看,原先不耐烦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连声道:“小的眼拙,原来是……”
李威径直打断道:“有劳了。”
守卫不敢多话,也不敢掀开车帘,匆匆在外面检查一番后,赶紧放行。
“刚才那是哪家府邸?”旁边一名守卫插话道:“怎么见你那么小心?”
那守卫推开同僚,“问什么问,继续干你的活……”
“切……”
一连多日的大雪,百姓大多待在家中不出门,直到今日雪停了,出门的人才多了些。
又恰好临近腊八,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倒也有几分过节的热闹气息。
因此进城后,马车便走得很慢,一刻钟过去了,也只往前走了一里。
李威皱眉看着拥挤的街道,一边继续驾车往前走,一边往四周寻找医馆。
又艰难地挪动半里路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家医馆。
褐色的木匾上,既未上漆,也没有雕刻什么花纹,只写着“益心堂”三个字。
李威将马车停在门口,“小姐,医馆到了。”
过了会儿,听雨掀开车帘,“李侍卫,把他抱进去。”
李威应声,抱起宋衍,大步走进医馆。
医馆不大,但打扫得很干净,诊桌前坐着名大夫模样打扮的男子,正在给人看诊,药橱前有两名药童正在抓药。
李威耐心等候,待前面的病人一走,他一步跨到坐诊大夫面前,直接道:“大夫,这位小兄弟冻晕了,麻烦您给看看。”
大夫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来岁,一袭青衫落拓,略显几分俊直。
他掀起眼帘扫了一眼,熟门熟路地说:“把人抱到后面去,盖上被子,再喂几碗姜汤。”
“要不您再给开几副药?”李威站在原地,略显迟疑,“光喝姜汤,是好得没那么快。”
“哦。”
闻言,那大夫低头刷刷地写了几张纸,往前一递,“喏,药方,去抓药吧。”
这人真的靠谱吗?
李威暗自怀疑,但也没时间再去找其他医馆,只好抱着人走进后院。
还有两名侍卫随李威一起进到医馆。
现在一人被他吩咐去煎药,一人被吩咐去烧热水,顺便去弄几件新衣裳。
忙活一通后,李威留下一人照看宋衍,转身往外走,刚走到屋外,便看见萧云漪的身影出现在后院,他急忙上前。
“小姐。”
萧云漪看向屋子,“情况如何?”
李威回答:“还没醒,属下正准备去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去吧。”
萧云漪缓步走进屋内。
屋里现在只有宋衍一个病人,显得格外安静。
萧云漪坐在桌边,指尖轻捻念珠,抬眸看向安睡的少年。
李威让人给他重新梳洗一遍,脸颊依旧一片通红,头发枯黄细疏,冻裂的双手绑上了白色绷带,搭在被子外面。
听雨站在旁边,神色迟疑,“小姐,时候不早了……”
萧云漪仍坐着,“派人回去说一声,迟些回府。”
听雨心中暗暗一叹,只得应道:“是。”
屋外忽然又走进来一人。
萧云漪偏首看去。
那名青衫大夫双手拢在衣袖里,走到床边,伸手给宋衍把脉,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盒药膏。
“等会儿喝了药,再给他擦药。”
听雨上前接过药膏,顿了顿,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碎银,客气礼貌道:“大夫,这是今日的药钱。”
那大夫接过银子,顺手揣进衣袖里,正准备离开时,又听见听雨的声音响起。
“还有一事要麻烦大夫,”听雨微微侧头看了眼萧云漪的神色,“我想借贵馆的厨房一用。”
“自便。”
等那大夫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