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长得有点像我？”
林年叹了口气，没回答，拍拍她的肩，“从这个衣柜里收拾几件能穿的衣服吧，你这次来的匆忙没带换洗衣物，司机还在外面等着，这边不方便停车。”
林小英沉思片刻，犹豫地开口问道，“我爸呢？”
林年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等下我们就去找他。”
“他为什么不来医院？”林小英皱着眉头。
林年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但是语气冷了下来，“听话，你先收拾东西。”
林小英埋头收拾起衣服，林年想帮她，被她一把甩开了。
……
车子停在唐人街，红色灯笼在沿街的商铺门口摇曳着，林小英远远看到她爸和唐晓翼朝这边走了过来。
爸爸的眼睛通红，他先向林年打了招呼，再蹲下来紧紧抱住她，千言万语埋在心间，他却什么都说出不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她看着爸爸，眼里的泪水轻轻地流了下来。先前对于爸爸没去医院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她明白爸爸也很难过。
他们走进一家古董店。
金黄色的墙壁上悬挂着精美的中国画。
雕花柜上整齐摆放着精致的青瓷器，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沁人心脾的檀香。
余香袅绕，高雅沉静，含裹着淡淡的清甜之香，林小英觉得很熟悉，在林年身上也闻到过。
唐晓翼拿出一串钥匙链，在密密麻麻的钥匙中熟练地找到一把，打开复古红木门，满堂的富丽印入眼帘，红木雕花家具、山水凤凰屏风、地上铺着五福炽丹绒毯，仿佛置身于古代的书斋和宫廷。
“林叔叔，你们随意坐。”唐晓翼蹲在门口整理他们刚才脱下的鞋子，把它们摆进鞋柜。
林小英看到墙上挂着一张很显眼的全家福，老式黑白照，正中有四把椅子，最左边的那位似乎是中年时期的唐雪，穿着晚清服饰，头梳“大拉翅”，脚穿花盆鞋。
另外三把椅子上的女性也都是这样的打扮。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庄重严肃带着一丝压抑，有一种鲜艳又陈旧的感觉，透着莫名的诡异气息。
其余后面站着的几人她都不认识，忽然眼尖的她发现了妈妈和爸爸，两个人站在最后一排，看上去很稚嫩。
妈妈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
爸爸则微微偏头看向旁边的一个女人，她站在整张照片最后一排的C位，穿着淡雅的旗袍，手上戴了手套，云鬓高挽，身材凹凸曼妙，头上戴了一顶西洋纱掩礼帽，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女人的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扬，有高傲，有妩媚，透着一股贵族气质，那张网格纱掩之下的面容让林小英觉得很熟悉……林年？
“当时刚改革开放，你外婆带着我们回国，跟另外四位家族拍了合照。”
林泽安指了一下唐书清、自己还有林年的位置，
“那是我，你妈妈，还有林年。”
“原来你们从小就认识？”
林小英再次看向照片，发现爸爸靠林年更近一些，和妈妈中间有保持一些距离。
她听过的关于她爸爸妈妈相遇的爱情故事，是两人在海外读大学时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这个版本是林年说的。
林泽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跟你妈妈算是青梅竹马。”
林年从厨房端出晚饭，林泽安回头发现后赶忙上前去帮她。
这一幕刚好被林小英看到。
想起之前和父母打电话，每次林泽安都会询问林年的近况，过得怎么样之类的……
这张老照片上，妈妈面无表情，爸爸却在看林年，站位也更靠近林年……
林小英心里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食物在桌上都快放凉了，父女俩也没人动。
“小英晚上还没吃饭，来，先吃吧。”
林年把肉包裹在隔烫纸片里，递给林小英，她不接，眼睛紧紧盯着林年。
“我房间里的那个女孩是谁？”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小孩，很好糊弄？”
“……”林年愣了愣，没有说话。
“你不是我们唐家的亲戚吗？为什么你姓林？为什么跟我爸一个姓！”
林小英一腔怒火憋在胸口，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还要骗我多久？你跟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我妈的好朋友吗！她走了你为什么不伤心难过！那个叫尧婷婷的女生为什么要找你？她说我妈已经牺牲了！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可你为什么要隐瞒我那么多？”
豆大的泪水滑落了下来，但她始终咬着牙，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尖锐浓重的恨意。
“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说！那个女孩为什么穿着你做的衣服！她是不是你跟我爸的孩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