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男子迅速停下脚步,朝地上摸索。
“这是什么?”
“头颅。”
楚行舟哑然,不可能吧,尸首藏这儿?不,不对,这不是这个墓穴的主人,倒像是盗墓者的尸骨!
男子的解释证实了她的猜想:“这里发生过一起争执,应当是两方的盗墓者,双方被困在这里不得逃离最后死亡。”
“他们有办法进来,为何不能出去?”
“应当与你我一样,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必须得找新的出口。”
这就奇了怪了,进来了又出不去,但是人在墓穴里又不会被瘴气毒死,那不就是让人活活等死吗?真是个诡异的墓穴啊。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这一路上的尸骨还不少,看来是一场大规模的死亡了……这位神秘的公子一路摸索也不知道在摸索什么,但楚行舟不敢问,只期盼着这隧道能早点结束。
眼前似乎有些光亮,可还未等楚行舟开心起来,只望见眼前立着许多人俑,与先前自己见到的一模一样,数量减少了许多,还少了领头的那位疑似君家的将军。
男子皱眉打量着这群人俑,半晌,对楚行舟道:“你站在这里,别动,介时我带你离开此处。”
她忙不迭点头。
眼见着男子进入了这个阵,那些人俑便动了起来。
男子疾步闪入一群人俑中,三五招式之后,那一小部分人俑便停了下来,但很快又有一群新的人俑围攻上来。
他一个扫堂腿,其中一个人俑倒了下来,瞬间群体一分为二。
随之他又引诱着一个个人俑互相碰撞,整个墓里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男子到底是武功高强的,望着他穿梭于一个个人俑之间,楚行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但还是忍不住心底叫好。
刀光剑影自在我心,眼前的男子衣袂翩翩,动作干脆利落地就好像快刀斩乱麻,眼角的泪痣都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冷霜,在一群毫无生机的人俑之间,他是那样一抹鲜亮的存在。
终于在他完成最后一招后,人俑停住了动作,而大门也应声而开。男子立即拉着楚行舟离开这座墓穴。
大门关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归位,这里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行舟舒了一口气,感激地望向男子:“今日多谢这位公子了,来日必当重谢。”于是二话不说,立即要走人。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这附近有人家吗?”
男子也停下脚步,回头道:“你一直往北走,大抵会有。”
楚行舟道过谢,他们就此分离。
安国公府。
金色篆炉还在升着袅袅轻烟,白枫举披了件黑色外衣,坐于书案前,神情专注地写着什么,以至于白庭深来了好一会儿也不曾注意。
风吹得纱窗纸沙沙作响,白庭深终于忍不住开口:“爹。”
白枫举顿了顿,并未搁笔:“找着了?”
“嗯。”
“可有什么发现?”
“梁国的亡国之君公子拾的尸首并不在那儿,那里是个幌子,但是许多人一旦进入这座墓穴,便有去无回。我观察过了,逃离墓穴的方法是破解人俑阵法,而这种阵法是当年梁国的一名巫师所作,我也只在残缺的古书上略微知道一些,这次能逃出来,实属侥幸。我打算,之后再去其他地方寻找公子拾的墓穴。”
白枫举颔首:“好,我承诺给你的自然少不了,你回去歇息吧。”
可白庭深并未离开,似乎有话要说。
白枫举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遇到谢沧的人了。”
白枫举轻笑一声,道:“他们悠闲惯了,又想要兴风作浪了吧。”
“他们还妄想着寻找周灵帝的旧物,企图再造风波,只不过这次他们未能如愿罢了。对了——我在墓里还遇到了一个人,很奇怪,不过是一介女子,却偏偏打扮成男子模样。”
白枫举询问:“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不过是偶然闯入而已,后来我将她带出来了。”
“然后呢?”
白庭深抬眸:“我想说的是,父亲一味让我探寻江湖中事,却鲜少教导我朝堂之事,我觉得,父亲所为,本末倒置了。”
闻言,白枫举眸色一深:“你认为,朝廷很重要,而江湖中的微末之事,不值得你去揣度,是么?”
白庭深没有搭话,他的目光移向桌案的宣纸上。白枫举站起身,替他答道:“你是想为国赴往疆场上阵杀敌,还是身居高位出谋划策指点江山?还是说你想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在汗青之上记下你的名字,广为后世流传?所以在你的眼中,这些不在朝廷范围的人或事,根本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你在意,根本就没有意义,是么?”
白庭深回道:“儿子不明白,父亲您身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