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戚褚紫辟谷后就无须再睡觉,灵力被封也没办法修炼,体内那一丝丝的灵力都不够她运转的。
她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拿到魔尊的心头血……还有幻境里的事情,她没想到骨情花居然在幻境里的功效大涨,促使她对明鸩羽又拥又抱,还一口一个‘相公’爱的深切。
她原先以为骨情花虽厉害,但只要她意志力够强,就不太能被操控,可是这幻境走一遭,让她更加坚定解开骨情花才是当下要紧的事儿。
否侧,要是哪天她穿回去了,岂不是还要重来一遭?
还有那卷书册上,解药、药性功效都记载的十分清楚,为何研制骨情花的方法只字未有?戚褚紫很是疑惑,她少时在藏经阁残卷上也没有见到过。
明鸩羽!
戚褚紫恍然醒悟,她居然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明鸩羽怎么可能没有动过这卷册。
他要研制骨情花,定是他把其中部分拿走了,所以现在这本书对他并不重要,才会随意搁放,被伏天纵不小心打翻掉落出来。
周围安静不已,越是安静,戚褚紫思绪就越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尤其是在幻境里那些片段,清晰的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虞归晚……”她喃喃着,神绪放空。
魔尊明鸩羽的执念根本不是什么凑齐古卷书籍,他的执念是那位叫‘虞归晚’的姑娘,他想复活她。
幻境里,明鸩羽有时并未失忆,可是即便如此,在她把握唯一复活机会时,不过是一句话,他竟毫不犹豫的跪下。
任戚褚紫怎么想不到,堂堂傲气凛然,肆意疯狂,不可一世的魔尊,也会仿佛从高台上摔落般,跌进尘埃里,向往日死对头战神屈膝下跪,仅仅是为了寻回一人的魂灵。
她想到明鸩羽在幻境里的疯狂,原来魔尊的心里也住着一位红衣姑娘,牵扯住明鸩羽整个身心,所成的执念也复苏了上一代战神封存多年的魔脉。
摇摇头,戚褚紫甩掉繁杂的思绪,她一直以来印象中的魔尊应该是断情绝爱,阴狠残暴,为权利愿不惜一切代价的大魔头。
现在,明鸩羽苦寻多年上古书卷,为了不使权,也不是一统六界的决心,而是为了一个人的魂,寻一个的灵。
*
抛开一切,戚褚紫合眼,放空自己神思,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后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床榻似乎变硬了许些,还有许些冷意,戚褚紫不适的翻了个身,手随意一搭。
迷迷糊糊中似乎摸到一个人,暖暖的,她忍不住摸了摸,等等,人??
戚褚紫倏然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俊脸,熟悉的面孔阴沉的厉害,自己的手搭在对方胸口上,她反射条件的一脚踹了过去,喝道:“滚!”
人是狠狠的踹了一脚,但她也被对方捉住,明鸩羽压制住她,冷冷地道:“戚褚紫,解开结界的第一个晚上,你就爬上了本尊的床,还叫本尊滚?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声音寒厉,一下子让戚褚紫清醒过来,她迅速打量四周,周围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都是极尽的奢华,是魔界喜好的铺张风格。
仅看一眼,她就知道不是明鸩羽的风格,平日里明鸩羽待在卷书阁,应该是那些魔族手下整的。
也仅仅一眼,戚褚紫知道这绝对不是她那个朴素的小院子,她神色沉了几分:“我还想问你,深更半夜把我弄到你的寝宫是几个意思?”
四目相对,戚褚紫不让分毫,她也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是她突然出现在明鸩羽床上,似乎有些理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异样。
嘴硬还这般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的。
明鸩羽黑眸中染上一层薄怒:“你既知道本尊有心上人,就不要再触碰本尊的底线,否则……”
他手掐上她白皙的颈间,缓缓用力,眉眼间的戾气顿现,身上的魔气也浓重了几分。
魔气笼罩着戚褚紫,脖颈间的手满是警告的意味,忽然,她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丝万缕的银针穿刺般,传来剧痛,是明鸩羽的魔气侵噬着她。
戚褚紫尝到嗓尖的血腥味儿,她发现,明鸩羽真的喜欢动不动就掐人脖子,连杀敌人都这么婆婆妈妈……综合所有一看,他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魔尊。
看着戚褚紫面不改色,明鸩羽骤然放开了手,也放开了她,是他忘了,威胁对战神没用。
明鸩羽支着腿坐着,垂下眸:“你杀了本尊吧。”
戚褚紫:“……?”
她倒是想,但是以她现在跟个凡人一样,她敢肯定杀了明鸩羽,自己也没办法活着走出魔域。
更何况……戚褚紫左手微微卷缩,还要摧毁魔脉,明鸩羽要是死了,进魔脉的钥匙也就没了。
前一秒还要杀她,现在又让她反杀他,大魔头心情真的是阴晴不定,戚褚紫看着他,她竟隐隐看出几分失魂落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