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生最近在躲她。
闻清韶无比确定,虽然他嘴上说的是国子监近期功课繁忙,但她了解他,如果只是功课的话,他肯定会选择一边陪她一边温习功课的!
他绝对是在躲她!
自从上次从温泉山庄出来,他就开始躲自己,明明她就是按照他之前的要求来,他为什么要躲她?!他凭什么躲她?!
闻清韶越想越气,她这一气,受苦的就是在她手底下那些训练的女娘们,被她一个个用棍子纠正姿势,不仅语气比平时严肃了不少,连休息时间都变短了不少,简直是苦不堪言。
有几个女娘目光对视上,具是生无可恋:闻娘子最近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怎么这么凶?
非也非也,她这哪是吃错了药,明明是做了孽。
一旁抱着浣浣的濯缨看着她们叹息着摇头,表情悲伤中带着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这里只有她洞悉了一切,早在他们回来的那天,她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当时,马车一到院外,竟然是贺余生先下车的,然后她就看见了郎君喉咙上狐裘都遮不住的红印、殷红嘴唇上还没结痂的伤口、被撕破的袖口下满手腕的红痕、和那慌乱中夹杂着酸软的步伐——
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完了……娘子好像把人欺负得太狠了,郎君都要被吓跑了。
果然,不管闻清韶在后面怎么追喊,贺余生的步伐都没停一下,甚至还越来越快,远远超过了他平时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之后,她就几天没有见到郎君的身影。
回忆到这,濯缨伸手撸了撸浣浣,小声地在它耳边嘀咕:“唉,你娘怎么就不知道节制一点呢,现在好了,把你爹给整害羞了,自己还在那跟着生闷气,明明最可怜的是我们这些在冷气下讨生活的无辜群众。”
她话音刚落下,就看见对面的闻清韶忽然转头看向她,她顿时一惊,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捂住浣浣的耳朵,一脸心虚地冲娘子干笑。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娘子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她的身后。
濯缨转头看去,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她睁大了眼睛——竟然是郎君?!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们终于可以结束煎熬了?!
她连忙又转头看向闻清韶,结果就看见娘子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忽然——
变得更冷了,那双好看的莲目比这十月底的冬天还冷。
闻清韶定定地盯着贺余生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不由得为馆主夫君感到同情,但听到那句“休息一刻钟”后,她们所有的同情都变成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祝福和感激。
“你,跟我来。”闻清韶不理会那些欢呼雀跃的女娘们,冲贺余生冷冷抛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贺余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到现在一回想起那天,腰腹就会开始控制不住的痉挛,像是又被夹在了池壁与她之间。
因为被蒙住双眼,他的视线里始终始终是雾蒙蒙的一片,但正因为看不见,才更有遐想的空间。
他仿佛能看见他心中的神佛是如何为他堕落凡间,他仿佛能看见那双悲悯的莲目此刻是如何的魅惑含情,他仿佛能看见她柔软滚烫的手是如何攀附流连他的肩颈脊背,他仿佛能看见她的尖牙是如何伴着两人浓重滚烫的喘、息厮磨他的耳垂……
这些都化作了欲念之火,每一次触碰都让这股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浑身的血液都烧干了,可在他快要被这些想象逼疯时,她忽然又恢复了不容亵渎的姿态,冷落放置了被刺激到极点的他。
他听见她轻笑一声,然后缓缓从他身上离开,两人凌乱贴服的浴袍被撕扯开来,他却因为双手被绑而无法自我纾解,腕间勒出的红痕在浸入水后也开始发痛发麻,荡漾的池水顺着缝隙摩擦着,这种持续而低于阈值的刺激让他既痛苦又欢愉。
好像他所有的挣扎都只会让自己在这场情沼里越陷越深。
她控制着他的一切,而他唯有被动的承受她给予的一切。
直到她允许,他才能解脱。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闻清韶看见他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不仅不主动求和,还在那发呆不吱声,顿时更生气了,语气平淡中夹杂着一丝阴阳怪气,“怎么,你今天不用温习功课了。”
贺余生回过神来,他这次打破僵局主动来找她是有正事的:“我……”
但沙哑发涩的嗓音却暴露了他的不自然。
他一顿,清了清嗓子才再次开口:“朝中传来捷报,岳父挂帅出征后屡战屡胜,京城的援军和补给也到了,局势非常乐观,这场战争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太好了,”闻清韶也顾不上生气了,她由衷地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边关和北境的百姓已经太苦了,不该再受到战火的纷扰。”
贺余生静静地注视着她,她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