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他的反应是否会和当初一样从容，结果就见他低头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腰带，修长的骨节脆弱地凸起，仿佛被她扣住后便无力反抗。
闻清韶脑袋被热气熏得发烫，嘴边的笑容却极度地放大，虽然当初露怯的是她，但是这次露怯的可是他了。
“余生，这可是你提出的要求，可不好反悔啊。”她说着，一步步朝他靠近。
贺余生低垂的视线中，暗色的地板上被踩出一个个清晰的水印，漂亮的裙摆在斑驳的光线中晃动摇曳，露出的脚踝光洁滑腻，像是这场令人心动的初雪。
闻清韶的手握住了他腰间的手，果然如她想象般轻松扣住，他都没怎么挣扎，像是早已认清反抗不了的现实。
但她却没有急着解开腰带，而是用力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他脆弱无助的神情就这么落入她的眼中。
低垂的长睫无助地颤动着，却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眼尾被热气泅得发红，但最让她心痒的还是他因抿嘴而凸显出的唇珠，光泽红润，让人想一口咬上去。
闻清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于是她转而将视线又落在了他的腰上。
天青色的绦带利落地勾勒出郎君瘦弱细窄的腰，但她知道这些天在她的督促下，这衣服包裹的腰腹已有了流畅明显的肌理线条。
她心中一动，扣着他的手拉开腰带，她绕到他身后拉着衣袖，他的颈项下意识顺着力道相反的方向高高扬起，像一只引颈受戮的白鹤。
“我忽然记起来，当初我还说过，如果余生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一件都不穿。”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正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猛地一颤。
贺余生听见她轻笑了一声，酥麻感从天灵盖上窜过全身，他连忙自己伸手去够浴袍，却被她扼住命脉制止：“说好了，我来帮你的。”
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气音，还未泡汤他便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给他换上浴袍的时候，闻清韶的手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白皙的皮肤，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他瑟缩的战栗。
闻清韶舔了舔尖牙，心里涌上来强烈的侵略兴奋感，她手指轻轻扯开自己的腰带，竟是要直接在他面前换浴袍，惊得郎君慌乱地背过身，垂落在腰间的手克制又难耐地握起。
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换上浴袍，窸窸窣窣的声音萦绕在宽阔却又莫名逼仄的房间里，落进他的耳朵里又被无限地放大。
“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郎君小心翼翼地转身去看，见她好好地穿着浴袍，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很快就知道他这口气松早了，浴袍料子看起来严实，但一沾到水，就变得清透起来，倒也不至于透明，但这种若隐若现的身姿最是磨人。
贺余生几乎是发现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睛，但视线里最后的画面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隐隐有了失控之感，这和当初海宁镇的沐浴比起，还是太过了。
他特意选了个离她比较远的位置，闻清韶却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她缓缓朝他靠近，汤池里水波荡漾，轻柔温暖地包裹住他的全身。
闭上眼睛后视线受阻，触觉和听觉却更加敏锐，贺余生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正随着荡漾的池水向他靠近，淅沥的水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侧，他睫毛动了动，似是要睁开眼睛。
下一瞬，一块柔软的布条不容拒绝地覆上他的双眼，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动作迅速地打上一个死结，他搭在池壁上的手刚要抬起，却又被她死死扣住。
娘子愉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是不敢看吗，那你就别看好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下一刻，干渴发涩的嘴唇却被她温热的唇堵住，锋利的尖牙在唇缝间粗暴地磨砺着，刺痛和酥麻又酝酿出别样的快感，很快，已经被磨得红肿发烫的唇舌就被强行捣出了汁水。
那汁水很甜，被她舌尖轻轻一卷，尽数喂给了他，有一些没来得及咽下，就顺着嘴角划过他频繁滚动的喉结，掉落在这池温柔荡漾的春水里。
正当他失神地吞咽时，他被扣住的手也被布条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束缚感令他回神，他微微偏头想要避开这个温柔中带着粗暴的吻，滚动的喉咙才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清——唔——”
他的话被闻清韶骤然施加在喉结上的压力打断：“余生，你不是怕自己情难自已吗？”
“现在不用担心了。”也别想逃了。
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身下的郎君，他似是一条濒临窒息的鱼，脆弱而急促地喘着，漂亮的尾巴无助地弓起，却没办法逃脱她布下的欲网。
缚住他双眼的布条不知是被水气还是被泪泅湿了一个角，被绑住的双手挣扎间被勒出一道红痕，身上的浴袍被浸湿，颈间的皮肤不知是被泡的还是被她刺激得发红。
她脑海里忽然又浮现了一句诗：
沸珠跃明月，皎镜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