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生愣了一下,眼中微光一闪而过,最后摇头道:“未曾。”
“是不是和小娘子有关?”大娘继续猜测。
贺余生看着面前这个才见过两次的人,目光有些冷淡:“这与您无关吧。”
大娘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笑了一下,语气里满是长辈对小辈的包容:“出门在外,对人有疑心很正常。”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还是很有用的。”
“我知道小郎君信不过老妪我。”大娘接着说,“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我确实没有理由突然关心起你的私事,但我也没有理由害你,不是吗?”
贺余生抿了下唇,垂着眼睛没有说话,显然并不苟同。
“郎君不想多说,我也不强求。”大娘斟酌了一下,显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没眼色,但她确实很喜欢闻清韶这个小娘子,不愿看到好好的小两口出什么问题,“我就自己再多说几句,你随便听听。”
“这夫妻间,最忌离心。”
“有什么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不要想着瞒着对方,然后自己一人承担。”以她的观察来看,两人应该不是吵架了,而且小郎君应当是很在意小娘子的,应该做不出对不起她的事
那就应该是外力所为。
“这种自以为好心的隐瞒是对另一方的不负责、不尊重。”大娘又强调了一遍这样做的后果,“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方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更不会感激感动,只会觉得你不信任她 ”
“还不如一开始就坦诚相待,二人一起想办法解决。”
贺余生抬起头来,用平静而幽深的目光凝视了她一会儿,才又垂了下去,右手握拳低咳一声:“多谢大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娘被他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听见他的话后才勉强松了口气,匆匆转移话题:“外面风大,郎君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嗯,多谢大娘。”贺余生颔首又致谢了一番,然后才转身回了屋。
大娘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小郎君年纪不大、气势不小,她这老寒腿差点没被他眼神吓软。
她为了小娘子的幸福,可付出太多了。
另一边,闻清韶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贺余生回来。
她下意识从床上站起来,牵住他的手,关切地问:“你刚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贺余生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避开她的问题,而是说:“清韶,我们明天就回京了。”
“对啊。”闻清韶有些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怎么了?”
他将她的手搭着放在自己的心口,继续说:“之前还在海宁镇的时候,我便传信回京派人去查了辎重的去向。”
“知道了大概的时间地点,再查起来应该会快多了,等我们回去可能就差不多有消息了。”
“这是好事啊。”闻清韶眼睛一亮。
他跟着掀唇,又说:“除此之外,我回去之后要去找一个人。”
“谁?”她下意识问。
没想到,他这次还真的回答了她的疑问:“太子,原麟。”
他直接了当地说:“他就是我背后的人,木音阁背后真正的主子。”
“啊……二郎,你之前不是说不能告诉我吗?”闻清韶有点懵,突然就有些不会说话了,“这、这怎么突然……”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但他一直说不能说,她就也没有硬逼着他承认。
“之前是因为约定。”
但现在那个约定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没有过多解释,转而道:“等回去我和他见过面,我再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
如果他能回来的话。
闻清韶莫名感觉有些心慌,他这突然坦白的架势很不对劲:“二郎,你……”
贺余生看出她的担忧,牵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十指相扣。
他轻声安抚她:“没事的,清韶不用担心,我就是去问太子一些事情,不出意外的话,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闻清韶听见他这话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不安了:“二郎,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怎么突然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清韶。”他郑重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目光温柔而缱绻,认真地解释道,“目前还只是猜想,等确定下来后,我一定和你说。”
“你不用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吗?”她不死心地问。
贺余生叹了口气:“恐怕不能,我得先去求证一下,不能误导你。”
他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清韶,相信我好吗?”
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句:“在我回来告诉你所有事情之前,你不要向